“老身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老身出自这侯府,什么时候分家能真的分得真的公平?当初家父分家时,老身也在,看着这侯府的饼越分越小,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都是一根藤上结下来瓜,摘谁,灭谁?”欧萌萌苦笑着。 这话是贾母的心声,也是她虽说一直对湘云不错,但却没拿出这些有用的,帮湘云争一份出身。若是她的嫁妆多点,若是她帮她找个嗣兄,那么,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给卫家病秧子了?对贾母来说,她更在意的是史家的传承,那是她背靠的大树,哪怕两个侄子都已经离心离德了。她也没想过,灭了他们。 不过她不是贾母,她是外来者的欧萌萌,她对这些人都没感情,包括史湘云,她现在就像是对宝钗,好好的安排条后路,然后您就别在宝玉跟前晃了,那不是良配。 “所以敢问老夫人,可有什么法子。”张镇看到了老夫人的痛苦之色,他也出身侯府,其实他每天都这么痛苦。这时主流观念就是不分家。但是,不分家,大家族里全在一处,真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日子,也真的让人快过不下去了。 “其实当初老身兄弟为他们兄弟分家时,也没有分得很细,比如这西院,光摆设就价值巨大,这些摆设还是老身之父,老保龄侯之物,老身之弟原封原样的摆着,只说,在这儿就能感受到父母还在。现如今,这才三代,就已经不成样子。可见,树大要分枝。不然就得一起枯死。既然,老身受了重托,那这样,这侯府大宅,大宅日常摆设,包括西院这些大的东西,都属于公中不可分,以传后世。当然,这些东西要归位,做好账册,传家,总要有传家的样子。” 张镇忙拿笔记下,等着老太太继续。侯府的体面表现在方方面面,包括这些摆设,代表了一个家族传承,不能让子孙轻易损毁、贱卖。 “二、清出湘云之母的嫁妆,这是归湘云兄妹所有的。无可争议!” 张镇点头,脸上肃穆起来。 “其三,封账封库,请礼部和顺天府一齐按账册析产,按律分给湘云兄妹家产。”欧萌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老身会求见皇后娘娘,顺便把过继一事办妥,保龄侯,忠靖侯,你们可同意?” “姑母,不用这么麻烦,按您说的,都是骨肉至亲,除去家传公中之产业,祭田、大宅、御赐之物外,对了,还有二嫂的嫁妆之外,其它的,对半分。二哥怎么好欺负大兄之独女。”史鼎一听要去找皇后,再请礼部,顺天府来析产,那么京城史家,真的就要颜面扫地,而且不管是不是自己家的儿子过继,一门两侯,就是“一门两猴”了。 “凭什么?”史鼐夫人真的要疯了,跳了出来。 史鼐这回听懂了,忙起身一巴掌打在了妻子的脸上,对着欧萌萌一礼,“姑母,听三弟的,就这么分。毕竟有些东西,其实这些年,也乱七八糟的。寻原物,只怕不可能,要不,您说个数目。侄子直接会银可好。” “你府里的银数,我怎么知道有多少?”欧萌萌悠悠的笑着。虽说她最烦打女人的,可是这会,说打女人这个,也不是时候。 “当初侄儿分家时,您是证人,分得十万两左右的家产。加之这些年,委曲了湘云,侄儿愿拿也十二万两,可否?” “老内相,您觉得呢?”欧萌萌点头,转向了夏太监。 “皇后娘娘想必很高兴能和老夫人这般有趣之人聊聊天。”夏太监点头,笑眯眯的说道。 “十五万两。”史鼐忙说道。 后面的史鼐夫人的牙都要咬断了,却也不敢动了。她也回神,真让皇后做主,礼部来分,就和抄家无异了。只能生生的吞了这口气。 “你哪有十五万两现银?当初我在家时,家里都没有。史家当初分得皇庄六座,你父亲分给你三处,这三处较远,怕你大哥身子不好,不能打理,这样这三座皇庄做价八万两分给湘云;宅子、你挑内城的四进宅子两处,铺子四处。做价三万两;再拿两万两现银;总计十三万两。但湘云母亲的嫁妆,要收拾出来,那不仅是财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欧萌萌摆了一下手,自己低头沉吟道。 大家一块点头,连贾珍都觉得,老太太其实要的不多,要知道,这府里隐形的资产多了去了。而老太太要的,就是明明白白有型的东西。实际是很公平的。 史鼐点头,叫人去准备了。 而顺天府忙让张镇去准备文书,史鼐和柳嬷嬷一块划押。东西也就放到一个匣子里,双手递到了老太太面前。 欧萌萌点了数,就直接把匣子,连刚刚的文书,递给了柳嬷嬷,“你替他们拿着。” 柳嬷嬷双手接过,但又迟疑了,分了家当,湘云也就没法在这儿住了。双手端着匣子,拿着这么多的产业,可是他们却无处可去。 “鼎儿,湘云就托给你了。倒也不用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