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醒来后,陷入静默的尴尬之中。
自那天给魏如换完装后,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接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就这么遗憾消失了。
看着床上病重的人儿,封弘仿佛回到了学院的时光。
她的容颜一如以往清俊秀丽,潮红的脸色衬上滴血的唇瓣,像只可怜的小兔。
“你来做什么...”
魏如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多年来,她在宫中许多次听到封弘的威名。
一个太傅,一个御医,没有交集的机会。
知道他的专长能发扬光大,她也为他开心。
“幸好我来了,要不然谁为你隐瞒身份。”
封弘一如以往温润如玉,微笑着放下随身药箱。
“看你病得不轻,师兄就帮你看看吧。”
除了家人以外,他是第一个意外得知魏如身份的人。
深知个中利害,他愿意主动为她隐瞒。
“不用了。”
“嘴唇都干裂了,还是看看吧。”
“不...”
两人拉拉扯扯,最终抵不过男子的力量,魏如的手腕被抓住。
带着凉意的指尖按压在脉搏上,一室沉静。
魏如抗争不了,干脆闭目养神。
封弘则是趁着机会,仔细打量她的小脸。
一缕金黄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在旁勾勒出线条优美的侧颜。
良久,两人相触的手放开。
“内伤发热,多由饮食劳倦或七情变化导致阴阳失调,气血虚衰所致。”
封弘收回手,给她重新盖上被子。
“在下这就给魏太傅开个方子,早晚一碗,三天内可药到病除。”
“谢过封御医。”
她点点头,只想他快些走。
“太子,到————”
没成想,楚廷渊早一步来到。
“参见太子。”
“太子。”
封弘连忙行礼。
魏如也挣扎着起身。
“不需多礼...”
“小心身子...”
两只手同时向魏如伸出,楚廷渊按住她的肩膀,封弘托着她的手臂。
在浑身燥热之中,她只感觉有两只温暖的大掌握在手上,更加不适。
轻轻动了动身,嘴唇蠕动:“谢太子。”
楚廷渊与封弘对视一眼,视线转到魏如身上。
“封御医贵人事忙,能前来诊治孤的太傅,真是辛苦了。”
“医者父母心,魏太傅是太子重臣,能为太子分忧,是臣的荣幸。”
在楚廷渊面前,封弘待魏如同陌生人一般,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感激。
“既诊治完了,那封御医先回宫里去吧。”
“是。”
封弘目不斜视,收拾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外,发现魏如的贴身婢女也在,他安心离去。
室内,只剩两人。
魏如拢紧锦被,下意识往床内挪了挪。
“太子,微臣身体抱恙,恐将恶疾沾染贵体,不如...”
楚廷渊深深地看着床榻上的人,未理她的话。
“魏太傅几日不见,竟变成如此可怜的模样,孤甚是心疼啊。”
他毫不在意的坐在床沿,以手执起魏如清瘦的下巴,带着她的脸左右转了转。
“封御医给你开药了?”
“开了。”
“按时服药,孤只给你两天时间。”
她病恹恹的样子让他心里烦躁,手用力将她的脸甩开。
魏如默默承受,下巴被他的手指印出一片嫩红。
“遵命。”
她看着楚廷渊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
这攻略对象性情不定,不是一般的难搞。
楚廷渊命她两天内痊愈,赶紧陪读。
她玩命似的吃药休息,总算恢复了大半。
早上,魏如来到御书房向楚帝汇报太子学业。
“魏太傅,听说你前几日受了风寒?”
门外的公公将她挡住,不着痕迹地扇了扇风。
“是,幸得封御医诊治,快好了。”
“这......”
太监仍以身子挡着,朝她摊开手。
“魏太傅还是将卷宗交给小的,皇上抽空再看。”
“好,那劳烦公公了。”
她点点头。
怕她传染龙体,应该的。
不需面对皇上那严肃高傲的脸,也好。
正想离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魏太傅。”
楚廷朗一身石青色朝服,朝她走来。
“六皇子。”
“魏太傅身体可无碍?”
“谢皇子关心,已经好了。”
“最近三哥的心情急躁,没下朝便走了,想必是为了太傅的病情着急吧?”
楚廷朗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魏如连忙低头,拱手道:“微臣不敢。”
“呵,是么?太傅过谦了。三哥对太傅的重视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对你,比对我这个六弟还要宠信。”
楚廷朗不想放过她,字字句句皆埋下了陷阱,等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