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如同公孙衍记忆中的那样,威风肃穆地骑在马背上,眼神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许久不见,霍骁的脸上出现了些他看不懂的神情。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说不出来。
“原来是靖王,怎么?腿伤好了?”
公孙衍留意到,霍骁身上还穿着庆阳御医的衣裳,怪不得一路跑来,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霍骁能独身策马前来,说明他的腿已经好了。
公孙衍心情复杂。
眼前的男人是难得的对手,他俩虽在对立面,可仍将对方视为今生惺惺相惜的对手。
可他身后代表的是漠北,战神霍骁康复,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公孙衍死死地盯着他的腿,企图找出什么端倪。
霍骁坦然得很,低声道:“本王来接回自己的王妃,请太子放人。”
“王妃?孤为何不知有...”
话还没说完,公孙衍想到些什么,未说出的话堵在嘴里。
“云姑娘是你的王妃?”
“云姑娘?”
当公孙衍说出来的一刹那,霍骁懂了。
他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想到那古灵精怪的人儿。
“对,她是本王的女人。”
尽管心里早有预料,可在听到的那一刻,公孙衍还是如遭雷击。
他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结果,那女人却名花有主?
一边是天生的对手,一边是初次心动的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七王爷真是好气魄,竟然派自己的女人前来刺探军情,这偌大的庆阳国还找不出其他能人了?”
“本王的女人不告而别,本王还是才刚知晓,特意前来接回。她不是什么奸细,相反的,是抱着揪出贵国放置在庆阳军营间谍的目的而来。”
“笑话!我漠北乃是泱泱大国,还需在庆阳国安插间谍?”
公孙衍态度坦然,话语果断,看着不似说假话。
霍骁定定地看着他的眼,“太子能确定,没有在庆阳国放置奸细?”
“孤无需诓骗阁下,说没有就是没有。”
漠北男儿坦坦荡荡,抢夺物资,只会直面对方,光明正大地来抢。
胜了,他们就夺。
输了,也不会多说一句。
自从对上霍骁,漠北军队的胜率急速下降,可反倒将他心底的好战因子全都勾了出来。
战神霍骁,在漠北人的心中是个神话的存在。
可并不厌恶他。
漠北崇战,对于勇士十分尊敬。
公孙衍也不例外。
“霍骁,要不我们来打一场?”
“以何名义?”
“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与国家无关。”
不知为何,听到士兵禀告时,他下意识地就猜出了来者身份。
云姑娘对他的态度始终不理不睬,冷淡得要命,让他吃了不少软钉子。
单枪匹马来迎战,只为抒发心中的郁闷。
正好,被自己认可的对手来了。
眼下四下无人,就让自己放肆一回。
“若本王胜了,你可愿无条件将云姑娘送回?”
该来的总是要来。
听到霍骁的话,公孙衍心中泛起酸楚。
他曾无数次成为了霍骁的手下败将,总是被压一头。
可他腿伤刚愈,说不定自己有一战的能力。
咬咬牙,公孙衍只好答应:“行!漠北人认为最公平的就是战争,若你输了,云姑娘就要随孤前去漠北皇宫!”
男人眉毛一挑,冷傲地回道:“这是她的自由,我俩无权决定。”
“哼!跟本太子钻空子呢?废话少说!”
话没说完,公孙衍一夹马肚,举起手中的长枪,支刺霍骁。
霍骁连忙拿起利剑,格挡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分不出胜负。
可随着时间推移,公孙衍已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逐渐吃力。
双腿不时传来钻心的痛,霍骁只能咬牙坚持。
他坐在马背上,与公孙衍对峙着。
公孙衍还算个君子,知道他腿脚不便,只是专攻上身。
即便身体上有伤痛,霍骁仍是不落下风,让他钦佩不已。
“霍骁,你果然是我遇过最顽强的对手!”
“太子也不弱,是个好对手!”
枪剑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另一边,叶云轻在营帐里无聊地绣着花。
为掩人耳目,她取的是一块素色的棉布,上面绣的是几条可爱的小金鱼。
等孩子出生,就能给他们做衣服了。
公孙衍不在军营里,两名贴身婢女只是在帐外站着,没有陪着她的意思。
还没绣完,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从缝隙里钻了进来,对着叶云轻“嘶嘶”地吐着信子。
当她听清小蛇的情报时,脸色先是一喜,再到惊慌。
帐外,俩婢女正聊着八卦。
“你说,太子会不会看上我们?”
“看不上也没关系,太子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