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庆阳军营中,有一个男人快要疯狂。
霍骁推着轮椅,在军营里找遍每一个角落,仍是不见叶云轻的踪影。
“你怎么不看好王妃?怎么当的侍女!”
他怒极呵斥着春喜,眉头拧成川字,看着十分吓人。
春喜跪着,泪流满面。
“王爷,是奴婢的错!王妃让奴婢到河边清洗衣服,奴婢想着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就...”
“一会儿?一会儿大活人就没了,你...”
霍骁始终无法对一个女子过于严苛,只是吩咐手下们在附近寻找,可一直得不到好消息。
他急得心脏剧烈跳动,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他。
腿伤时也未曾如此慌张。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脑中竟一片空白。
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独自一人流落在外,那该如何是好!
飞星带去的一队士兵归来,脸上都是凝重的神情。
“还没找到王妃?”
“回王爷,尚未...”
“那还不继续去找?十里没有,就找五十里,一百里!”
飞星心里也难受。
他跟随霍骁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暴躁的时候。
当年,霍骁领兵被敌人困在密林中,以三百人敌对方八百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可现在...
叶云轻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亲切不骄纵的性子赢得了士兵们的喜爱。
她失踪了,大家也跟着着急起来。
“王爷,我们这就继续去找王妃!走吧!”
边境的士兵分成了几小队,每次三十人在附近搜寻,一个时辰后换班。
霍骁无比自责,独自留在营帐中,看着叶云轻生活过的痕迹,更恨自己的双腿。
“没用的废物!”
他用力地往脚上捶了一下,却感到一阵强大的痛感。
“这?”
最近这段时间,他脚痛的频率越来越高,持续时间越来越长。
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说明他的脚终于有了知觉。
脑中满是叶云轻的身影,他咬紧牙关,用手撑住轮椅两侧,试着站起来。
双脚既痛,还酸软无力,豆大的汗珠落下。
可他不愿放弃,撑住手,努力站起。
在尝试了一炷香之后,他背上的衣料已湿透。
将内力运转全身,双手用力一撑。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直立的双腿。
放开双手,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脚上。
他站住了!
不依靠外力,自己站住了!
发现了这一喜讯,他激动得快要大喊。
可与他分享喜悦的女人却不在...
想起叶云轻,他焦急地往前迈步。
久不行走的双腿突然没了力气,重重摔在地上。
“本王身为一介战神,竟如此狼狈...”
他自嘲地摇摇头,双手再次撑起自己。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轻儿正需要他!
正欲再次站起时,营帐的边隙中悄悄溜入一条黑蛇,在他跟前定住身子。
边境一向多蛇虫,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取出腰间的匕首,想要把蛇直接杀死。
嘶嘶————
没想到那蛇似通了人性似的,张开大嘴,嘴里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呕吐。
“怎么?”
霍骁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黑蛇。
不一会儿,黑蛇从嘴里吐出一小团纸片,便迅速走了。
他下意识地捡起纸片,打开一看。
是轻儿的笔迹!
【一切安好,三天后回,勿寻。】
看到她安好,霍骁的心终于定下了些。
可她没头没脑的,也没交代自己在哪里,不免让他又悬起了心。
拿着手里的信纸,他宝贝地放入怀中。
经历了大喜大落,身子支撑不住,重重地跌坐在轮椅上。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慌张地大喊着:“王爷,有发现!”
“何事?”
霍骁正心烦,被这么一吵,更加烦躁。
“王爷,我们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帐外,士兵欲言又止。
“何物?呈上来。”
士兵奉命走入营帐中,将手里湿了大半的东西交给了他。
那是一个全身扎满针孔的人偶娃娃,身上以毛笔写下数十个穴道名。
其中,娃娃双腿上的针孔尤其密集,显然被人多次扎过。
“这是什么?”
霍骁一看,立马就想起了信妃。
“这是...这是春喜涮洗的衣服中发现的,是...是王妃的衣服里的...”
士兵说得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这些日子,大家看在眼里。
王爷和王妃都十分恩爱,如胶似漆的。
可找到了证物,他们又不得不呈上来。
几经踌躇下,终于推了他这么个新兵蛋子前来禀告。
看着手里还带着水气的人偶,男人的手掌握紧。
“确定是从王妃那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