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寒,我警告你啊...”
高大的男人朝自己一步步走来,显得压迫性十足。
她被逼得慢慢后退,眼神始终警惕地看着他。
“这里的安保是摆设吗?怎么会让你进来?”
“江御和这家酒店是合作关系,他们全都认识我。”
“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我跟自己老婆住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身上没带钱,开不了房,你就收留我一晚吧。”
“没带钱你能坐飞机来?”
“呵,那真是巧了,我只带了坐飞机的钱,用完了。”
听着这不成理由的理由,白苏烦躁得像狠狠地翻白眼。
“白苏...”
他随手关上房门,来到她面前。
“我刚刚醒来就急着过来找你了,难道你不能给病人一点同情心吗?”
“从没听过江总需要别人的同情心。”
她冷哼一声,眼神始终冰冷。
“白苏...”
男人在她眼前顿住脚步。
因为长久卧床,他的身形消瘦,双颊也凹陷了下去。
可优越的五官仍旧英俊深邃,还有一种忧郁的颓废感。
男人的薄唇没有血色,看着有些虚弱。
“我现在,正式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他的表情严肃认真,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能让他说出对不起的人只有白苏一人,现在过去,都是。
听到他的道歉,白苏往上抬着眼,眉头清蹙。
“其实,我从来没怨过你。”
“真的?”
闻言,江亦寒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
“因为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在男人察觉之前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
女人的话一下子将他从天堂达到了地狱。
江亦寒看着熟悉的娇小背影,不假思索地从身后环抱着她。
他的体温比往日的略微低了点,身上的肌肉被骨头的触感取代,有些硌人。
“你放开我,放开!”
她用力挣脱,可腰间的双手似生出了无限力量,就像锁链一样紧紧禁锢着住她的动作。
“别拒绝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是有证的...”
他低下头,以鼻尖划过她的脸颊,清冽的气息重新笼罩住了她,还带着一些药味。
当完全地抱住她,他才有自己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自从昏迷后,他总觉得自己被困在了潜意识的迷宫里,无法清醒。
一周前,他终于开始能感知到周身的环境,还能听到旁人的话语。
到现在,他还记得爷爷在自己耳边叮嘱的话,还记得女儿娇声喊的“爸爸”。
正是那声“爸爸”,才让他重燃生的希望。
在白苏离开G市的前一晚,他竟然睁开了眼睛,身体还能动了。
刚能下地的那一刻,他就在林特助的协助下,给自己订了最快的机票,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
他想要跟她道歉,将她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能等了!
“你放开,要不然我叫人了!”
她始终不想让他接触自己,在他怀里疯狂扭动。
“不要推开我...”
当一颗滚烫的泪水,自她领口落下时,她定住了动作。
接着,是两颗,三颗同样滚烫的泪珠,轻飘飘且重重地低落在她的脖子上。
“对不起,白苏...”
他高挺的鼻子轻闻着她优美的颈项,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味道。
这味道,他已经想了快一年了。
泪水顺着鼻梁流淌,在鼻尖低落。
“我是时候该负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了,给我个机会...”
以前的他自负狂妄,对她的好不懂珍惜。
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你放开我...”
女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垂着的脸看不清表情。
江亦寒不得不松开手,任由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只要你接受我的道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她,他作出最大的保证。
好半晌,女子才定住心神。
“那好,跟我离婚。”
她的话一出,男人呆若木鸡。
“今晚你可以就在沙发上睡一晚,明天回去立马签字。”
她决绝地为他做好决定,无视他眼里的恳求。
接着,神色自若地回了房间,“砰”地关门,锁上。
江亦寒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扶着手下的桌子。
他垂头丧气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隔天,白苏神情气爽地起了床。
刚开门,就看到男人已经帮她整理好行李箱。
江亦寒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她打了声招呼:“嗨,你的行李都收好了。”
“谁让你帮我收行李了?”
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小箱子。
昨天因为江亦寒突然出现,她连行李都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