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恩一时间没有说话。
“宝宝不信我?”
薄沉眼神刚有点受伤。
傅雪恩直接道:“没有。”
说着瞥了眼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示意他挨近。
薄沉弯身,傅雪恩垫脚,亲了下他唇。
一触即分。
薄沉瞳仁骤然亮起。
电梯抵达。
傅雪恩顺势回握住他牵她的手,迈出电梯。
径直朝着办公室走,却在休息室看见了傅幸,眉梢微挑,顿下脚步。
傅幸坐着的位置侧对着门口,无疑是看见了他们。
“大小姐!”
年轻男人起身,风一样的速度挨近。
在望见她和薄沉牵着,且是指指交扣在一起的手后,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黯然。
傅雪恩便是什么也清楚了。
不过……
“你先回去,下午来接我。”傅雪恩朝薄沉道。
没有称呼,乍一听似乎有点不礼貌,可知晓内情的人便能明白。
不是不礼貌,而是,扑面而来的家属感。
薄沉那点炸起的毛,愣是被傅雪恩这句给安抚得溜顺了。
“好。”松开了手,称得上乖地应了。
不过走时,两个男人还是对视了一眼,而这一次,傅雪恩看得很清晰。
薄沉进了电梯,傅雪恩望了眼身前的傅幸。
“到我办公室来。”
这次也没有称呼,但傅幸无疑是明白,不是因为傅雪恩和他关系亲昵。
而是因为此刻的地方,除了傅雪恩,只剩他。
傅雪恩先进了办公室,傅幸跟在后边。
进去后,傅幸关门,门板和门框合拢时动静很轻。
“反锁吧。”走在前边的傅雪恩没回头,冷声道。
傅幸听命行事,落了锁。
傅雪恩走到茶几旁,望向傅幸,“坐。”
“大小姐……”
“我说,坐。”
傅幸脸僵了僵,“是。”
坐在傅雪恩眼神指定的地方,尤为笔直的坐姿,一如先前一个人在休息室等待时。
可目光,却不敢看傅雪恩。
姑娘声音很冷,“抬头,看我。”
傅幸望向傅雪恩,只是一眼,撤了开。
“是我长得很丑,不配你看?”傅雪恩语气很淡。
傅幸眼眶微红,“回大小姐,不是。”
“那是什么?傅幸,你虽然不是傅家的血脉,可从你冠上傅姓的那一天起,你此生就是傅家人,那些东西,我不信,没人教你。”
“还是说,当年,是傅家的人逼着你,加入护卫队?”
“不是你自愿的?”
傅幸眼眶愈发红,身体在发抖,要跪下。
被傅雪恩冷冷瞥了一眼,“坐直。”
傅幸稳住仪态,“是。”
“看我眼睛,回答我的话。”
平时清冷但待人接物都算得上礼貌温柔的姑娘,此刻的气场有两米八。
一开口,语气更是如同极寒之地的冰川,冷得能把人冻死。
傅幸听见自己话音打着颤,“回大小姐,当初是我自愿,没有人逼我。”
“那些规矩,也有人教我。”
傅雪恩对着傅幸的眼,“既是这样,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傅幸眼眶通红,“……回大小姐,是。”
看着眼前人这副模样,傅雪恩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
不是心疼,是恨铁不成钢。
在她的印象里,傅幸一直是很厉害、很沉稳、很靠谱、很不需要她操心的存在。
傅雪恩忽地记起第一次和护卫队见面的时候,傅幸当时的样子。
少年身着迷彩,身上不少伤,脸也脏脏的,眼神却很亮,向她问好,尊敬而忠诚。
当时带她参观基地的负责人也很看好傅幸,不停地在她面前说傅幸的好话。
说他各项训练都遥遥领先其他人,每天如何拼命如何刻苦。
傅雪恩轻叹了一口气。
“傅幸,你只是太久没接触女孩子了,这样吧,我批你一个月的假,你离开基地,去外面散散心,好吗?”
护卫队五人,傅家投入了大量心血,尤其傅幸,傅雪恩记得,外公傅德振也是很器重他的,之前聊天,还说过想亲自传授傅幸些东西,以便日后他能更好地护她。
因而若是能化小,傅雪恩到底是不忍把场面闹大闹难堪。
尤其现在的情况也不算糟糕,还只是一点火星,能够扑灭,有得救。
四周寂静了会儿,傅幸应了好,眼里泪花打转。
傅雪恩微蹙了下眉,走开坐到侧边沙发上。
“好了,说点别的事,上次你给我的信封,那些照片,你说是薄沉,我信了。”
“但照片上并不是薄沉。”
傅幸略惊,明显慌神,“怎么会。”
傅雪恩看着傅幸,好一会儿没说话,没有辱骂自嘲甚至没有透露出一点点的难过,而是淡淡地道:
“阿幸,我很信任你,但我也不是傻子。”
“我从没想过怀疑你,所以,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