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传负手而立,脸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嘴角挂着浓浓的讥讽,头一转,看向秦风禾时,又换上温情脉脉的更高,语气柔和道:
“风儿,你且看着,为夫今日一定取下她人头来捧送于你。”
秦风禾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事到如今,她也不装了,眼神上下打量吴传,道:“就凭你?”
一个筑基期第十一层初期的人,说要给还高上一小阶的纪星回好看,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不是吴青天那个老贼,就算不用符宝,她捏死吴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提起吴青天,秦风禾就觉得自己气血翻涌。
这老贼,一肚子阴谋诡计,怪不得修为增长缓慢。
吴传显然没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还肯定应下:“嗯嗯,你放心,为夫一定替你手刃昔日断你灵根之人。”
两人的谈话纪星回并没有错过,原来这就是吴传对她动手的原因。
她微微转过身,对秦风禾拱了拱手,刻意恭喜道:
“秦道友真是好福气,年纪轻轻就觅得如此良人,瞧瞧,咱们吴少宗多体贴自家娘子~”
她这话纯粹是为了恶心秦风禾去的。
秦风禾被她这一恭喜,浑血像有蚂蚁在爬,极其不舒服,现在的纪星回,比以前更讨人厌了,这一张狗嘴里,真是吐不出半颗象牙,恶狠狠道: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她身子拔地而起,同样站在上空中,右手猛地握成拳,霹雳啪啦一阵响声,大红色的喜服转眼间就变成白色。
白色衣袍边缘还绣满极为不吉利的血红色阴阳之花,这种衣服,在修仙界,若是哪个德高望众的人坐化了,其宗门举办的大典中,就会有不少人如此着装。
一眼看懂她衣服的纪星回,默默竖起个大拇指。
面对秦风禾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即将要对纪星回出手的凌元宗弟子停下手来,不明所以地回头望着吴传。
道侣大典上,新娘子褪去喜服换成丧服,这操作把所有人给看迷糊了。
吴传这会直接从云端跌入地底深渊。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那三个“就凭你”,原来并不是在担心他,是真的在嘲讽。
秦风禾这段时间装得太好,加之她向来说话都是如此,冷冷淡淡,就连今日二人这样大的喜事,秦家人一个都没到场。
他想去请,结果被秦风禾给拦住。
当时是他以为秦风禾担心在这样的大日子,秦家人来了丢他的脸。
原来,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喜事。
一桩...不可能完成的喜事。
吴青天这会觉得脸上犹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对于纪星回来到凌元宗闹事而言,秦风禾当着众人面喜服换婚服,才是最让凌元宗丢脸。
他模棱两可,假笑着冲秦风禾道:“徒儿,你这是作甚?别去那么高的地方,小心危及性命。”
这话中的意思,除了凌元宗少数知情人外,就只有纪家人听懂了。
曲秋风觉得事有蹊跷,不过他不愿花心思多想。
凌元宗狗咬狗,他乐得看戏,其余的心力嘛…保住纪星回不死就行。
甚至他还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枚留影石,一会这个角度转转,一个那个角度转转,就为了全方位将这盛景记录下来。
沈文若站在高空之中,将他动作尽收于眼底,头顶飘过一条无语的虚线。
她这师兄,这爱好几百看来还是没有变。
吴青天想要打哑语,秦风禾偏不如他愿,同样拿出十枚留影石,里面详细记录下她被胁迫的一幕幕。
“唉!这里面这这这!”
“这真是吴宗主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害自己徒弟的,我们徒弟都当亲儿子养!”
“别说徒弟了,我们宗门要是收个雷灵根,要天上的星星都要想办法摘下来。”
一些并不是那么惧怕凌元宗,又和青云宗同一战线的宗门,讨论的声音是一点没收着。
而一些不敢公开议论的,心里的活动更加热闹,挤眉弄眼,那是一点没闲着。
他们当然不是同情秦风禾,而是单纯地看凌元宗笑话。
在修仙界,师徒相刃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每个宗门关起门来,见不得光的事并不少。
但像凌元宗这样被拉出来公开处刑的,还是第一次。
搭配上在道侣大典,东境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集中在一起,如果今天,真让这个雷灵根女子逃脱,那凌元宗以后想必要有大难。
秦风禾的天赋,任谁都看得明白,成为元婴期修士指日可待。
雷灵根修士战力不可小觑,到时候她回来报仇,那以后东境势力想必要重新洗牌。
曲秋风很快就想明白这点,手中的留影石一下隔空扔到沈文若手上,传音道:
“青霜师妹,帮我记着先。”
紧接着他几步跨出,站在秦风禾身边,清了清嗓子,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秦小友,你若是愿意转投我们青云宗,我以宗主名义保证,一定帮你解毒,一个月以内!”
说这话时,他一个劲儿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