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此时万分担忧。
他担心溪山君直接在这里杀了这个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他这个四神宫宫主前闹出人命,他到时要如何自处?
难道要以命扞卫四神宫的规则吗?
他虽然难活的时间不多,可也不想现在就去死啊~
这个念头才刚浮上心头,溪山君就幻出一片极为透明的风刃,极为缓慢地割开那人脖子。
那人是想说话的,只是恐惧占据了他大半部分心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就已没了半分生机。
“你....你...你!”
黎玄“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他能说什么呢,他一个小小的合体期修士,在溪山君面前多么的人微言轻。
赛场内的人此时也被惊住了。
月西烛打了个冷颤。
在溪山君问话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要用性命来威胁那个人口吐真话,没想到他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那些一开始以为他是想为宋晨出头的人,此刻完全没了这个想法。
他好似不在意最后还有没有共谋,或许只是厌烦有人打断了他观赛兴致。
刚才那个人跪在他脚边时,大家虽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情绪,可却从三言两语中听出了漠视众生的感觉。
纪星回也没想到,溪山君下手这样快。
既然能动手杀人,为何要拒绝她当初的条件?
看来是她份量不够,还比不上他的观赛兴致。
自认为才办了件大事的溪山君,将目光短暂地投在赛场内的纪星回身上,这短暂的几息中,他想的是——看我厉害吧,随手就帮你除掉害你的人。
纪星回则想的是——果然不能抱有太多期待,他完全是觉得无聊想杀人了。
溪山君眼神又移到旁边的黎玄身上,算是对刚刚做的事给个交待。
他冷冷道:
“强者,是不需要遵守规则的。”
这话是对黎玄说的,也算是对所有人说。
黎玄闻言,也没接话。
他不想死!
谢游尘和其余两位大乘期修士闷声不吭,玉虚子倒是忘记两人之前的不愉快,附和起他来:
“说的是,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若有时间.....”
“没有。”溪山君就打断他:“本君可没时间去什么破朝阳宗,你应该庆幸,我不去。”
他要是去的话,朝阳宗...可就要完蛋了。
谢游尘直接一声闷笑,还幸灾乐祸地看着玉虚子。
说真的,他最看不上玉虚子,这个人有时候太过利己,利到完全认不清事实。
拜托,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没事别去惹这瘟神。
这玉老头,仅剩不多的脑子,怕都是用在纪家身上了。
嘿~还好他在二十几年前,坏了这个孙子的一桩大好事。
是的,当初那个救纪令慈并将她身上朝阳宗掉血的血脉毁掉的人,正是谢游尘。
到他们这个修为的修士,其实修炼是起不了多大用的,一场顿悟,才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那段时间很无聊的谢游尘,就想着坏坏朝阳宗的好事。
朝阳宗和纪家那点子破事,他是知道一点的,也知道朝阳宗这些年在费心想要纪家孕育出一位五灵根的修士,或者抓纪家的女人去和朝阳宗的弟子阴阳交合,以求生下一位五灵根修士。
他不只救了纪令慈一个人,还有在其他境的纪家子弟,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个。
失去十个纪家女,对朝阳宗来说比损失一亿极品灵石还要心痛。
此事还传到了玉虚子耳中,知道玉虚子因为这个事生气,还扬言要把他抓出来撕碎,他又乐了几天。
纪星回和则灵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
虽然玉虚子吃瘪她也很开心,可面对做事毫无章法,全凭自己开心的溪山君,她实在开心不起来。
她的溪山,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她明确知道,这个溪山君和苍生阵中的那些溪山,除了面貌相同外,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徐乔被自己好友死不瞑目的尸体吓着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他手借着衣袖遮掩,用力紧紧握着。
他不敢露出一丝异样,有能力且不需要证据就能杀人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似因也眼神飘忽地望向他父亲,要不是时机和地点不对,他真想站到父亲身后去。
玉虚子脸上则是无论怎样强装都极其明显的尴尬和愠怒。
忍不了也要忍,他才大乘初期,连对谢游尘都忍了上千年,更何况是大乘后期的溪山君。
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笑了笑:
“是吗,哈哈哈,那真是怪我太热情了。”
随后理了理自己衣服,做了很多不必要的小动作。
没办法,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显得特别忙,即使是修仙界,也是如此。
赛场内,九丹塔的一位六品炼丹师,修为在分神后期的修士已经开始检查那一个个玉盘中是否有朱砂混入。
最后确定,被八角莲花粉导致炸符的,加上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