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调查了一圈,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而且在门口售票的阿姨说,今天过来看电影的,除了中途离开的以外,就只有这些人了。
不过因为电影开场以后,售票阿姨就去和别人聊天去了,会不会有外来人员半途溜进来,她也不是很确定。
而且这间剧院也已经很老了,连大门口都没有装摄像头。
“我说,这个家伙其实是自杀的吧,我听说这个张田欠了不少赌债呢!”放映员古桥稔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目暮警官点点头,对高木涉道:“去调查一下,看看死者有没有自杀的动机。”
宫羽平修叹了一口气,站在一旁的安室透脸色也不太好看。
本来安室透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的,但是他真的有点要忍不住了。
安室透冷着脸指了指张田政次吊着的地方,道:“这里没有上吊自杀现场常见的踏脚,请问死者是怎么把自己吊上去的呢?”
高木涉干笑两声,左右看看,支支吾吾地道:“大概……大概可以踩在这个座椅的椅背上跳下来吧……”
安室透两手抱臂,依然冷着脸,点点头道:“就算是这样,那椅背上的鞋印呢?”说着又指了指观影厅最后的两排的座椅,道:“倒数二排的座椅靠背上有脚印,这应该是有人坐在最后一排的时候,把脚踩在上面弄上的。如果做一下对比,应该可以和死者的脚印吻合。”
接着,他又指向最后一排座椅的椅背,那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死者脖子到那个挂钩之间的绳子长度,最多只能让死者踩在最后一排的的座椅靠背上,根本够不到倒数第二排。”
高木警官和目暮警官都是一脸冷汗地点着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安室先生的气势这么强,感觉就像是在面对警察厅的那帮家伙似的。
“还有!”安室透冷冰冰地继续说道。
高木涉和目暮警官顿时脸色更苦了,怎么还有啊?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在安室透说出来之前,他们就没看见呢?
明明也不是多隐蔽的事情。
“还有,死者脖子上那么明显的吉川线,怎么可能是自杀?”说着,安室透指挥着鉴识科的人给还挂在墙上的张田政次多角度的拍了照片,测量了死者脚尖到地面的距离等等线索,又让人把尸体放了下来。
安室透抬手接过宫羽平修递给他的白色手套,从指尖一直抹到手腕,完全包裹住了他纤长的双手。
安室透指了指死者颈部的勒痕,“死者脖子上较深的勒痕是倾斜向上的,说明凶手是从背后勒住死者,并且死者的位置低于凶手的位置,所以,应该是死者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时,有人从他身后袭击了他。
死者后颈处也有轻微勒痕,如果是自杀,后颈处是不会有勒痕的。
另外,除了较深的勒痕外,还有一道较浅的勒痕,这应该是凶手杀死死者之后,立刻就把尸体悬挂起来造成的。”
宫羽平修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看着安室透那自信睥睨的表情,纤瘦有力的腰身,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
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也实在是不应该,但是他真的要流鼻血了!
悄悄半低了头,宫羽平修用力按压自己发痒的鼻子,千万别流出来啊,真是太丢人了!
但是……但是……透哥真的好辣……要忍不住了……
横竖已经开始了推理,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安室透也懒得藏拙,把剩下的疑点也全都一条一条列了出来。
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电影放映员古桥稔。
所有的证据列出,安室透对他杀人行动的推理,就像是亲眼所见的一样。
古桥稔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抵赖的了。
“没错,是我杀了张田那个混蛋,我本来也想过,不要在电影院里做这样的事,但是我还是做了,在这间电影院的最后时刻,我还是玷污了它。”
古桥稔一脸落寞地诉说着自己对这间电影院的感情,深刻地几乎要让人落下泪来。
宫羽平修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别人的命。
如此一来,像小侦探,像安室透,像他自己,会珍视生命的人,反倒像是异类一样。
从电影院出来,安室透摸摸宫羽平修的头发,无奈地笑道:“本来今天说是要陪你的,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宫羽平修摇摇头,拉住安室透的手,道:“又不关透哥的事。”
轻轻吐出一口气,宫羽平修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安室透笑道:“不如我们去新房子那边看看吧,星见跟我说,那边已经快要收拾好了。”
安室透自无不可,两人就奔着新买的那栋公寓去了。
就像青池星见说的那样,这间公寓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
不单是他们两个住的那间,对门青池星见住的的那间,还有楼下给五十岚观月的那间,也都快要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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