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道:“给你证婚这倒不难,只是你爹娘知道吗?”
周颐拜了一拜道:
“舅舅,舅母放心,先前已经知会过父亲,只是您二老也知道,从这里到周家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怕是要登上数月的时间,我可以等,但她腹中的孩子却是等不得,还请舅舅、舅母成全。”
周颐伏地长拜。
秦家夫妇相视一眼,也不忍周颐为难,当即答应,周颐这才起身。
秦夫人问:“婚期定在何时?”
周颐接道:“三日后便是吉日。”
“这么仓促?”
秦家夫妇相视一眼,只觉时间太紧。
周颐道:
“舅舅,舅母放心,婚礼上一切东西我都置办妥当,宅子我也买了,只需要舅舅、舅母答应主婚即可。”
“好,没问题。”
秦老爷满口应下。
秦夫人因为周颐提的突然,来不及给菱歌准备礼物,只得满身搜寻,最后想到腕上的镯子最合适不过了。
便使劲将镯子卸下,交到菱歌手中,并说道:
“冬冬说的仓促,舅母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这个镯子是与你舅舅成婚时他送的,如今送给你,希望你日后与冬冬也过的如我们这般和睦才是。”
说着直接给菱歌戴上。
可菱歌觉得这份礼物太过珍贵,一直摆手拒绝。
周颐在一旁劝道:
“舅母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这是长辈的心意。”
听周颐这般说,菱歌才勉强将镯子收下。
……
回去时,马车里鸦雀无声。
周醉抱剑而坐,一直冷眼盯着菱歌。
而菱歌只是低着头,一手摩挲着袖中的镯子,一言不发。
周颐唇角勾起,看向菱歌,眼里是止不住的温柔,三日后,她就是他的夫人了。
周弘坐在最末,一直绞着双手,低头不语。
来时街上尚有行人,而回去时,街上已是关门闭户,行人归家。
车轮与地面的青石摩擦不断发出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愈发清晰,有人觉得聒噪,而有人却觉得心旷神怡。
路上不堵,马车很快便停靠在晋王府的侧门前。
周弘率先跳下车,待站稳后,回头却不见任何人下车。
“哥……。”
“闭嘴。”
周弘仅言一字,便被周醉喝退,吓得周弘赶紧缩着脖子噤声。
周醉又冷冷开口:“你也下去。”
菱歌抬头愣住,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便看向周颐。
见周颐微微点头,她才下车。
只是她有些好奇,不知周醉会对周颐说什么。
马车中的气氛冷到极致,盛夏时节,周颐只觉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二人沉默良久,只听周醉压着声音问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周颐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周醉满眼怒火,却极力压抑着,不让它爆发出来。
“知道,周家的规矩我比你清楚。”
周颐微微一笑,潇洒飘逸。
周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沉声问:
“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为她放弃一切?”
周颐道:
“老三,我们自幼虽然被逼着练功,但尚有家人疼爱,朋友相伴,可菱歌除了我,她便什么也没有了,周家试炼,九死一生,我不能看着她送死。”
周醉问:“那周家你是不准备管了?”
周颐扬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
“我不在,周家不是还有你们吗?”
说罢,便起身打算出去,正当他要揭起车帘时,又听周醉问道:
“她真的有身孕?”
周颐点头笑笑,“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不是吗?”
说完,他跳下马车径直走到菱歌身边,牵着她的手,柔声道:
“夜深了,快进去。”
菱歌点点头,但眉间微蹙,看了眼马车的方向,才跟着周颐回府。
周颐与菱歌前脚进府,后脚周弘就看到自己三哥从车上下来,看神情似乎极其生气。
他知道眼下最好的策略是不看、不听、不言。
最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府中。
……
“你今日为何要说我有身孕?”
菱歌一躺到床上,就向一旁的周颐发问。
周颐笑道:“你个小傻子,我不那样说,舅舅会那么快答应吗?”
“真这么简单?没旁的原因?”
菱歌不放心道。
周颐盯着菱歌的眼睛,认真回答:
“真就这么简单,没别的原因。”
“可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菱歌眉头微皱,依旧不放心。
周颐浅笑一声,将菱歌揽到怀中,欺身上去。
“你我日日这般,说不定下个月便会有身孕,我若不抓紧点,万一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旁人又该说我薄情寡义,有负于你。”
菱歌闻言,两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