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成虽想立刻将章寅革职查办,但他深知,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可轻易处置。
“行了,本官不想跟你在此浪费时间。”
公孙成手一挥,又对阿江说道:
“将官凭给他看。”
阿江从怀中拿出公孙成的官凭,那是一枚用黄金铸就的鱼符。
他弯腰将鱼符举到章寅眼前。
章寅一看到黄金鱼符,心里就大感不妙,又定睛一看那鱼符上刻的字:
“天佑元年,元月初十,任公孙成为中书令。”
下面落款处有特制的印章。
章寅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急忙伏地磕头求饶。
“公孙大人饶命,下官,不,犯官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犯官。”
章寅就是再昏聩,他也知道公孙这个姓意味着什么。
当今的皇后可是出自公孙家,而眼前这个便是皇后的亲兄长,当今的国舅爷,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他。
公孙成冷哼一声。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好衣服,来大堂见本官。”
说罢,拂袖离开。
公孙成一走,一众衙役赶紧上前将章寅扶起来,又将绑着衙役松开。
“大人,他真是中书令?”
衙役们都围在章寅身边好奇问道。
“如假包换。”
章寅如今欲哭无泪,昨日和亲队伍进城时,他嫌麻烦并未去,而是派了执掌刑狱的小吏笛青,所以是压根不认识这位公孙大人。、
正捶胸顿足,后悔不迭,章寅突然想起公孙成临走时的吩咐,急忙喝斥众人。
“还不将本官的官府拿来。”
众人一番忙活,将县令收拾妥当,赶到大堂时,堪堪一刻钟。
“公孙大人。”
县令带着众衙役,有模有样的给公孙成跪下行礼。
但公孙成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案前的椅子上,用中指拂过公堂上的桌案,指尖立刻染上一层厚厚的白灰,可见眼前的这位县令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开堂审案了。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这样的人,德不配位,就该立刻革职查办,但眼下他对商县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有些事情还得问他。
章寅等人低着头,并未看到公孙成眉宇间的纠结。
“章大人,本官问你,商县地域几何?百姓几何?”
公孙成压下心中的怒气,正色问道。
他想先考考这位县令,是不是真的是个草包。
章寅自上任以来,每日不过走马观花,游山玩水,哪里了解过这些,此刻被公孙成一问,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
“回大人,这等小事,下官哪里知晓,您可以问问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这些下官可是一清二楚。”
章寅以为公孙成同其他人一样,醉心吃喝玩乐,殊不知,他拍马屁刚好拍到刀刃上。
听了章寅的话,公孙成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拿起手中的惊堂木就朝章寅扔过去。
好在章寅眼疾手快迅速躲开,不然那一下定然让他脑袋开花。
一旁的阿江都惊呆了,自他跟着公孙成,便没见过他对谁发过这么大的火,谁能想到柔弱书生有一天也会打人,这事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得笑好久。
阿江正走神,突然听到公孙成咬牙切齿指着章寅骂道:
“本官本以为你行事荒唐,但对于县衙公务还是熟知的,没想到你竟然草包一个,连一个县有多少百姓这样最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本官今日就替陛下革了你的职。”
章寅一听这是要罢了他的官,立刻吓得跪地求饶,但公孙成是铁了心要在商县整顿吏治,怎会让步,又听他喝命道:
“来人,将章寅的官袍给本官脱了,关入牢房,听候发落。”
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毕竟他们可是有把柄捏在章寅手中。
公孙成向众衙役说道:
“你们放心,章寅是章寅,你们是你们,本官不会牵连无辜。”
此话一出,众衙役立刻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就将章寅身上的官服、官帽、官靴扒的一干二净。
这章寅素来贪财,经常克扣他们的俸禄,他们也是苦章寅久矣,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反抗,眼下得了机会,这仇不报白不报。
章寅哭爹喊娘,但却无人怜悯,几个衙役还将他拽着拖到大牢内。
……
解决完章寅,新的问题又来了,这县衙的庶务还得有人处理,可这人选他一时半会却是没有头绪。
正当他发愁之际,突然从县衙正门进来一位男子。
只见他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裤腿卷在膝盖处,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但早已被浸湿,手上是一柄锄头。
“大人,莫不是有人来伸冤了?”
阿江一看对方一副农人的装扮,立刻猜测道。
公孙成没回答,仔细的观察着对方。
来人一面往公堂走,一面不停的回头看倒在地上的大门,他以为县衙被人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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