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鲜艳夺目的大红色婚书,菱歌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虽说她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哪个女子不愿自己被人重视。
菱歌盯了婚书片刻,才红着眼眶双手将婚书接过,展开书页,只见红纸黑字写着: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流年虽往,衷情不渝;
山河未鉴,日月未盟。
此证
周颐
菱歌
婚书上的字体潇洒飘逸,但也遒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他手。
菱歌!
他竟然在北齐就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一滴泪突然落到红色的婚书上,瞬间将墨染开。
菱歌赶紧将眼泪拂去,抬眸向周颐望去。
千言万语,却难开口。
“既然接了婚书,便不可再反悔了。”
周颐一面开玩笑,一面将菱歌眼角残留的眼泪擦干,他是一点都舍不得她落泪。
“好,决不反悔。”
菱歌用力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一旁的步宇越看越不对劲,感觉怪怪的,他好像是做了一回月老?
“停停停,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活人的感受?”
步宇十分不悦的将二人打断。
周颐得意道:“你不想看,可没人逼着你看,你可以走。”
“你……你……。”
步宇被噎住,半天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菱歌看二人斗嘴,在一旁直摇头。
这些天许是周颐对自己太好了,她险些忘了周颐的毒舌有多毒。
那可是一句话能将人气死的家伙,这一点她在北齐可是领教过的。
“好了,你就别说他了。”
怕二人再打起来,菱歌在一旁急忙打圆场。
见菱歌说自己,周颐立刻换了一副脸色,眯眼笑道:“听夫人的。”
步宇听到“夫人”二字,愈发生气,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他可是二人订婚的见证者,感情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坑埋自己。
过了一会,只见他摆摆手,心烦道:“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我也懒得管了,爱干啥干啥,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要说。”
“那你还不快说。”
周颐没好气的白了步宇一眼,有正事不早说,还跟自己在外面斗半天,也不知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菱歌轻轻拽了一下周颐的袖子,示意他收敛点。
收到菱歌的暗示,周颐一叹。
没办法,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夫人的话是一定要听得,故而对步宇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步宇道:“我听公孙成说还有十天左右便可到达京城,我来是同你商量一下入京后的事宜。”
周颐笑道:“你倒是着急。”
“有备无患,我可是一点都不太了解南安的京城。”
步宇实话实说,他又比不上周颐走南闯北见识多。
早知道一些事情,等到了京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索幸今日下着大雨,一时半会也走不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了解一些。
“你还真是虚心好学。”
周颐打趣步宇,却被一旁的菱歌在腰上捏了一把。
他急忙清咳两声,端正态度向步宇说起南安的情况。
菱歌见二人谈话,自己便悄悄退了出去。
一来她是想看看掌柜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二来她是想找公孙成聊聊。
菱歌先去找了掌柜,打听了房间的位置,便去看了一眼,还算满意,又去敲了公孙成的房门。
房门很快就开了,但公孙成看清来人时,多少有些震惊。
他急忙迈过门槛朝菱歌拱手施礼。
男女有别,他可不敢单独将菱歌请进房间,免得落人话柄。
菱歌微微一笑,向公孙成回礼。
公孙成问,“不知姑娘找在下可有要事?”
菱歌笑道:“公孙大人两次救菱歌,菱歌还未正式向大人道谢,是菱歌失礼了。”
说罢,欠身一拜。
公孙成急忙虚扶一把,“菱歌姑娘不必客气,您是周先生未婚妻,救您是分内之事。”
您!
听到这个字,菱歌微微一怔,原来一个人的转变竟然可以这般快。
不过这也没什么,一个丫鬟,一个周颐的未婚妻,别人的态度自然会不一样。
“除了道谢,菱歌来还想提醒大人一件事,就是方才先生同大人所说之事,还请大人务必重视一二。”
菱歌不想跟他这般客气下去,故而直接转移话题。
公孙成惊道:“姑娘是说,此地定会爆发瘟疫。”
“这个我可没说。”
菱歌一脸尴尬的摇摇头,她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周先生让姑娘来告诉在下的,是不是?”
公孙成试着猜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菱歌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