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出了营帐,由步华等人陪着走了一段路,见到处是营帐,与当年在军中时并无不同,很快便失了兴致,又加上身心不适,就往回走。
但是正要返回时,却远远瞧见两位西戎士兵抬着一具尸体往外走,冷阳就命路程前去打探一下是何人。
很快,路程便黑着脸返回,并禀报道:
“回陛下,是方才那名舞姬死了。”
几人一听,俱是一怔。
“那西戎王也太狠毒了。”
步华在一旁率先怒道。
“那西戎王阴狠毒辣,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你可曾记得?”
冷阳转头看向步华问道。
步华沉思了一会,最终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这样,你让人查一下他的来历,朕想知道。”
冷阳有预感,他与这位西戎王曾经定然有过交集,只是时过境迁,容貌变换,他认不得而已。
步华应下,就去差人打听。
……
“哥哥,你方才见那位北齐皇帝如何?”
一位浓眉大眼且身穿嫁衣的女子向西戎王问道。
“就那样。”
西戎王眼里有些不屑,似乎很反感女子提起冷阳。
“哥哥这是嫉妒了?”
女子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嫉妒?可笑,本王会嫉妒他?”
西戎王神情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
“哥哥是否还在记恨当年之事?”
女子突然正色问道。
“月儿,你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我揍你。”
西戎王一听当年之事,立刻板起面孔,十分不悦。
“好了好了,月儿不说,哥哥莫要生气。”
那名叫月儿的女子见哥哥生气,立刻哄着道歉。
原来这西戎国姓为拓跋,这名女子便是西戎的公主拓跋月,而这西戎王拓跋韬便是她的兄长。
此次和亲,西戎嫁的便是这位公主。
“哼,都说了让你别嫁,你非不听,如今这一去,怕是都见不到面了。”
拓跋韬忿忿不平的说道。
“哥哥,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已是北齐正主,你再同他作对,定然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放下身段与他交好,换来两国和平,不好吗?月儿是公主,为西戎和亲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哥哥无需忧心。”
拓跋月懂事的开解道。
“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拓跋韬说着,一拳头砸向桌子,桌子上瞬间被砸出一个坑。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该服软,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方才在席上他就安排舞姬趁机杀了他,无奈,那冷阳是软硬不吃,而且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高手,这让他一时间根本找不见机会。
“哥哥。”
拓跋月心疼的将兄长的手拿起来揉了揉,微嗔道:
“你这是做什么,好像手不是自己的。”
拓跋韬是个粗人,压根不在意这些,只是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
“那冷阳倒是个正人君子,你嫁他也不亏。”
沉默良久后,拓跋韬突然抬头看向拓跋月说道。
“这你又如何得知?”
拓跋月好奇的凑了上去。
“我送了他一个美人被他拒绝了,而且我听闻他后宫里妃嫔不多,关键是至今未立后。”
说到“立后”,拓跋韬两眼放光的看向月儿,若月儿嫁过去,能被立为皇后,那他也甘愿俯首称臣。
“哥哥,你想什么呢?就算他同意,那北齐的朝臣也不会同意立一个外族女子为后,这个你就不要想了。”
月儿轻轻戳了一下拓跋韬的脑门,嘻嘻笑道。
“我知道。”
拓跋韬失落道,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这个人从来都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有心做,就能成,所以他此刻已经暗自下决心助自己妹妹当上皇后。
“那他长得好不好看?”
月儿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哥哥,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夫君英俊潇洒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就那样吧!小白脸一个。”
拓跋韬一想起冷阳那张脸就来气,看上去人畜无害,可那眼睛却是让人看着身上发毛,似乎一瞬间就能将人看穿。
“哥哥这样说,那他定然是长得极好看的,我倒是有些期待明日与她见面了。”
月儿一脸花痴的说道。
“哼,肤浅。”
拓跋韬气呼呼的撂下两个字,甩袖而去,而月儿却是期待了一宿,彻夜无眠。
……
次日,正好是四月初七日,拓跋月出嫁的日子。
那个女子不怀春,即便是贵为公主无法掌握自己婚姻,可依然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有期待,所以她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之后便乖巧的坐在帐中等待。
婚礼被定在夜里,所以她知道自己还要等一整天,但兴奋超越了疲累,她一直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而冷阳因为身体不适,今日便比以往晚起了一会,又因梦见与白日里一样的梦,他更是心烦意乱。
步华进来给他送婚服的时候,就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