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仔细的打量起来,过了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来:“不错,是全新的梅花表,你想要两百?”
顾清欢点头:“您瞧得上吗?”
“货是不错,就是价格…”牛壮还想压压价,虽然已经很便宜了,但是干他们这行的,就没有不压价的。
顾清欢明白他的意思。
她打开自己的篮子,拿出剩下两个盒子放在他面前。
“三…三只?”牛壮没想到竟然能有三只这样的表。
如果能全部拿下,他至少能赚一百多打底,两百出头也是有希望的。
“不止!”顾清欢双手按在表盒上。
“我这里有一批这样的表,至少有二十只,你一个人能吃得下吗?”顾清欢拿出谈判的架势。
她看得出来,牛壮只是个喽啰,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牛壮本以为就一只,他自己买过来赚两个小钱花花还行。
没想到人家竟然有二十只这样的表?
到底是啥人啊,这么虎。
这他可拿不定主意了。
看顾清欢的架势是准备一起出手的,二十只就是四千块,他可拿不出这么多钱。
而且这么多表万一压在手里就坏菜了。
不过这倒是个赚钱的机会。
牛壮心里转了几个弯,有主意了。
“你的货太多,我拿不定主意,我带你去见我们老大吧。”
顾清欢本来就是想找个大boss,谈一把大生意的,送上门的好事,她当然没意见。
“好啊!”
牛壮领着她去了旁边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明显比刚刚那个更大更精致。
牛壮领着她进去以后,跟开门的半大小伙子说:“六儿,有贵客,好生招待着,我去跟福哥谈点事儿。”
说完他拿着一块梅花手表走了。
“好嘞,牛哥,客人请跟我来吧!”
顾清欢也不怕,跟着这个叫六儿的小伙子在前厅坐定。
六儿殷勤的端来一盘柿饼还有一壶茶。
“您请便。”
“谢谢。”她当然是不敢在这里吃喝的,人在屋檐下,万一被人下毒下药,没地儿哭去。
而且她也不想摘下围巾,暴露自己的样子。
大概等了有十分钟左右,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牛壮跟在他身后,一脸谄媚的笑。
她本以为能控制黑市的,肯定是个中年往上的男人,没想到是个年轻人,还真是稀奇。
“这是我们福爷。”牛壮介绍道。
“福爷好。”顾清欢故意压着嗓子问好。
程福生在主位上坐定。
“听说你有一批梅花手表?”
“嗯,不止梅花手表,我还能弄来不要票的自行车和收音机。”顾清欢的言外之意,第一次合作好了,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程福生来了兴趣。
“那你这批手表打算怎么出?”
“一口价,两百块一只,二十只表,一共四千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顾清欢斩钉截铁的说道。
程福生只犹豫了大概几秒钟。
“好!货我要了,但必须先验货再给钱。”
大佬就是大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同意了,顾清欢原以为要跟他撕吧半天才能确定下来的。
“没问题。”
顾清欢点头。
“我先回去拿货,二十分钟以后,我会带着货过来。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以。”程福生点头。
顾清欢带着她的三只手表走出小院,马上转进附近的巷子里。
“福哥,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她什么来头?”能一口气拿出二十只梅花表,不简单啊,牛壮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必。”程福生年纪轻轻就能在黑市杀出一条血路,不是没有道理的。
什么钱可以挣,什么钱不能挣,他心里门儿清,做事也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所以这几年一直没人动他。
顾清欢刚刚故意跟他透露自己还有好多好货,也是想防止他一锤子买卖,黑吃黑。
他何尝听不出,只是不想计较。
“福哥,她报的价应该还能再压一压的,你怎么同意了?”牛壮不解道。
“压不了!她不会松口的。”程福生转了转手里的核桃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你都没跟她压价怎么知道她不会同意?”牛壮不解。
“做人不能太贪心,哪怕这批表一只卖三百,不要票,咱们也能净赚两千,够意思了。”
程福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他就是知道。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有气场的,顾清欢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场告诉他,她不会接受压价。
“你去准备好四千块钱。”
“好吧!”
牛壮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顾清欢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一直注意着,生怕有人跟上来,结果防了一路,没有人来。
好吧,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个叫福爷的年轻人做事还是有几分规矩的。
找了个犄角旮旯进了空间。
她一口气直接下单了二十只梅花表,找了个黑色大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