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许家屯的山脚下,许怀安带着两个孩子也在紧张的等待中。
“爸爸,你说外婆会喜欢我们吗?”贝贝窝在爸爸怀里,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自从知道妈妈去接外婆了,兄妹俩就开始紧张,惶恐,害怕外婆嫌弃他们是拖油瓶,会不喜欢他们。
大宝虽然没有问出口,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担心。
许怀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两个孩子,因为他自己也一样紧张。
只能摸了摸孩子的头:“一定会的。”
“爸爸,我想换上妈妈买的新毛衣。”贝贝突然起身说。
许怀安看穿了贝贝的想法。
“贝贝,外婆会不会喜欢你,跟你穿新衣服或者旧衣服没有关系。
如果她喜欢你,就算你穿旧衣服,她也会喜欢的。”
虽然世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但这里并不适用。
顾清欢的母亲,并不会因为他们穿得好看就喜欢他们,有些东西,并不是一件衣服能改变的。
贝贝无助的靠在爸爸怀里,她真的好怕失去妈妈,还有现在的生活。
许怀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觉得穿上新毛衣会给你勇气,那就换上吧。”
他只是想告诉孩子们,靠讨好和伏低做小得来的关注,终究是不长久的,只有认真做好自己,才最重要。
大宝明白爸爸的意思,认真的安慰着妹妹。
“贝贝,我们只要乖乖听话,努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给妈妈添麻烦,外婆总有一天会喜欢我们的。”
贝贝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换上新衣服,只是努力的把自己的旧衣服上的褶皱整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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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带着钟子君,一路上悄悄摸摸的进村,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家。
听到叫门声,两个孩子连忙冲出来:“妈妈。”
门开了,除了妈妈,还有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外婆吧?
大宝和贝贝缩在门边,小声地喊:“外婆。”
借着电筒的光线,钟子君看向门边的两个小小身影,瘦瘦小小的。
两小孩脸上的紧张清晰可见。
骨子里良好的教育让她自然而然的走过去。
“唉,你们好,快进屋吧,外面冷。”
顾清欢松了一口气,钟子君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为难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见这个外婆很和蔼,说话还很温柔,马上就不紧张了。
“外婆,你快进屋坐,爸爸在等您呢。”两小只把钟子君往东屋带。
钟子君着急看新女婿,也顾不上避嫌,直接跟着俩孩子走了,
顾清欢拿着钟子君行李去西屋归置。
这边钟子君跟着两个孩子一路来到东屋,第一次见到许怀安。
来之前,她心里做过无数的设想。
想过他也许是个粗野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子。
也许痴痴傻傻,躺在床上流口水。
也许阴柔狠戾,动辄野蛮嘶吼。
…
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颜如冠玉,目如朗星,清新俊逸的年轻人,不过就是消瘦的可怕,带着一丝病态。
他淡定优雅的半坐在炕上,见她进来,马上开口:“妈,您一路辛苦了,不嫌弃的话请炕上坐吧。”
北方家里有客人来,都是请炕上坐,很正常。
钟子君心里先是放松了些,这比她想象中的情况好太多了。
随即一惊,不是说他常年捆在床上不能动弹?
得了什么神经上的病症吗?
这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说话都如此正常。
这也是刚好赶巧,许怀安神智清醒了些。
钟子君本来心里的气突然一下子就散了,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你是怀安吧?我是欢欢的母亲,这段时间要打扰你们了。”
说完顺势坐在炕边。
许怀安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痛骂和指责,没想到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被窝里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他不是不紧张的。
两个孩子乖乖的窝在他旁边,也给了他不少力量。
“妈,您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钟子君探究的眼神,许怀安也发现了,他主动掀开被子,露出自己被捆起来的下半身,带着一丝窘迫和无奈的解释。
“妈,您是想问我的病情吧?平时里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全身都会捆上的,这会刚好清明了些,就松开活动活动。
您放心,这几日我感觉自己情绪稳定了很多,不会伤人的。”
听再多都不如亲眼看到来的震撼,钟子君看到被子下面那双被捆起来的腿,心里一瞬间的感觉并不是害怕或者厌恶,而是有些心酸和闷闷的。
这孩子挺有礼貌的,长的也好,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曾经还是个军人,一等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如今这样,他应该是最难受的吧?
难怪女儿一个劲儿的帮他说好话,就是她自己见了,也不忍心再苛责。
“孩子,你这脚捆着常年不能动,很难受吧?”钟子君轻轻的握住他的小腿,才发现裤管下面尽是皮包骨头,哪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