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弟子?”南云飞语气诚恳地问道。
“弟子王宗拜见师父、师娘!”这王宗甚是机敏,刚听到南云飞如此问话,下一刻,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时,先前去安排酒席的杨谭恰巧走了过来,听到南云飞要收徒,他立刻笑道:“能拜在大长老门下,你这小子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
“大长老,大小姐,酒席已经准备妥当,咱们移步入席吧!”杨谭恭敬地说道:“既然是拜师,自然要正式一些,拜师茶可不能少。”
“夫君真的要收徒?”一旁的梦倾城深知南云飞的性情,对于杀人放火和与人斗法,自己这位夫君倒是极为擅长,可若要传授徒弟道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话已出口,怎能收回?大不了让掌教大哥代为传授道法就是了,毕竟我也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收徒弟,都怪我刚才嘴快。”南云飞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罢了,先入席吧,反正王宗现在只是筑基期的小修士,以我如今的境界,指点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话就有些过于自谦了,毕竟他已是地仙境的高阶修士,指点一个修为仅有筑基期的小修士,简直是易如反掌。宴席很快开始,就设在原处,一道道美味佳肴,一盘盘山珍海味如行云流水般被端上桌来。南云飞与妻子梦倾城端坐于主位,杨谭和他的儿子杨继业则分别坐在两旁。
除了侍奉在一旁的王宗外,杨谭的子孙以及那名红衣少女此时仍跪在原地。南云飞并未开口让两人起身,杨谭也不敢开口求情。
“来,庆祝我们久别重逢,这一杯,当痛饮之!”南云飞高举酒杯。
“感激大长老您还记得我,并且愿意接纳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杨谭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这杯酒我先干了,从今往后,大长老但有吩咐,我杨谭绝不推辞!”
“不要总是想这些,当年我就说过,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我这一生,自从踏上修行之路,仔细想想,能与我同行的人寥寥无几。虽然你我只是曾经并肩走过一段路,但也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今日你我再度相聚,说明缘分未尽,你我只需顺其自然,珍惜这份情谊即可。”南云飞的声音低沉。
听到这番话,杨谭羞愧得无地自容,心中激动万分。即便历经千年,南云飞依然不计前嫌地接纳自己,这让他心中的感动之情如潮水般汹涌。
席上四人举杯畅饮,南云飞这一番话,让杨谭如释重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小心,很快就与南云飞大小姐相谈甚欢。
南云飞对杨谭这一千年的经历也颇为关心,一边喝酒一边询问甚详。
一番了解后,南云飞才知晓,他们当初一大群人走后,杨谭的日子也可谓是举步维艰。虽然他当时贵为云州城城主,但修为只有金丹境,处处受到丹宝楼的掣肘与为难。
不过也许正因如此,丹宝楼的那些老家伙觉得他既听话,修为又低微,这才手下留情。好在半年前,驻守云州城的丹宝楼修士,不知何故全部调离,只留下一两位金丹境的长老看护。又过了好些日子,也就是在南云飞重回云州城的前三日,连那仅存的两名金丹境长老也不翼而飞。
说到此处,杨谭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其中内情,南云飞却心知肚明,丹宝楼背后的神秘势力乃是华天仙域,如今华天仙域已被他和雷罚城联军修士剿灭,那些丹宝楼的小喽啰自然不敢在凡城内耀武扬威,落荒而逃也在情理之中。
“放心吧,从今往后,这凡城之中将再无丹宝楼的存在。”南云飞轻声安慰道:“待你到了雷罚城,便能领略真正的修行界风采。”
“成千上万的修行者奔赴战场,各种神通妙法如烟花般绚丽绽放,威能震撼天地,如此壮观场面,令人既心生畏惧又热血沸腾。身为修士,理应勇往直前,于万千人中崭露头角,化身为龙;如若不然,倒不如做一个凡人,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
“王宗,这话你也要牢记于心,倘若你真心拜我为师,那么从今往后便要面对无数艰难险阻,甚至可能遭遇身死道消之劫。你需深思熟虑,想好是要平安度过一生,还是与我一同追寻更高境界。放心,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不会责怪于你。千年前,我欠你们王家一份因果恩情,正因如此,我才让你慎重考虑。”南云飞转过头,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侍奉在身旁的王宗。
“无需考虑,当初晚辈毅然决然地打开您留在我王家祖宅的那个玉盒时,便已下定决心。身为修士,追求的正是长生不老。即便长生路上劫难重重,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王宗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果然如那老魔头所说啊,几乎每一个修士都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为了那虚无缥缈、毫无希望的“长生”二字,即使明知前路艰险,也有无数人勇往直前,乐此不疲。”南云飞摇了摇头,低声呢喃。“只是事到如今,连我都有些害怕了。”
最后,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我舍不得,我不甘心。”
他转头看着妻子梦倾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