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堂乃是断水峰议事会客之所,平日里一些金丹期的长老在此处理峰内事务。此时会客厅内的司徒父子二人惴惴不安,两人面向会客厅正前方的屏风笔直的站着,司徒彰面色肃然,司徒显非紧张但又期待。自进入五行宗以来,司徒彰见过元婴期的前辈多次,但像今天这样如此近距离的还是头一遭。
吱扭一声,背后的门开了,接着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司徒父子二人急忙侧过身来,后退一步拱手行礼,为三人让出了中间的过道。待景柔真人在主位上坐定了,赶忙说到:“外门弟子司徒彰与犬子司徒显非拜见前辈。”
“免礼,坐吧。你的儿子想要加入内门,按照宗门规矩,满足要求,自会入得内门。可是宁儿一再央求,我实在拗不过他。便想看看他一直要帮助的是什么人。宁儿年幼,又单纯善良,容易受人蛊惑。”景柔真人平淡话语,惊出司徒彰一身冷汗。
“启禀前辈,弟子性命乃是杨师弟所救,杨师弟于我有大恩,我父子二人感怀在心,绝没有蛊惑师弟的心思,请前辈明鉴。只是小儿执拗,一心求仙问道,做父亲的,也只能厚颜恳请师弟帮忙,请前辈切勿责怪杨师弟。”司徒彰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拱手回答道。
“你不必拘谨,今日我们不论身份、境界的高低。只以一个孩子的母亲和一个孩子的父亲的名义叙话。我且问你,你觉着宗门弟子和宗门是一种什么关系?”景柔真人上位者的威严越来越重,云宁和洛秋语心里都很疑惑,从没有见过现在这样景柔真人。
“回禀前辈,弟子以为宗门是弟子可以依靠的大树,是确保弟子们修为不断精进的靠山,所以我五行宗弟子们才能将宗门视为家,将同门视作家人。”司徒彰讨巧似的回答。
“这可不是你的真心话,也不必揣测我的看法。罢了,我就直说吧。我认为弟子和宗门是交换的关系。弟子们为门派做任务获取功法、灵石等报酬,用灵石换取丹药和修炼所需。宗门获得了日常运转所需的人力,维护宗门的利益。那么,你认为我帮助你的儿子进入内门,你能用什么来交换?”景柔真人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司徒彰急促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母亲,司徒师兄一个外门弟子,为了治病欠了很多灵石,那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啊,您就不要为难他了。”云宁因为把司徒显非看朋友,不知道景柔真人有什么打算,但还是大胆的说道。
“我无意难为一个外门弟子,只是有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可以让司徒显非加入慈竹峰,但是他要做宁儿的仆人,护得宁儿的周全,遇到危险时甚至要付出生命。当然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口头答应,还要签订主仆契约。”景柔真人的态度很是坚定,云宁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司徒彰明显感觉到了退缩之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拜见公子、主母。司徒显非愿意,一定践行诺言,若有危险,拼了性命也护得公子周全。”司徒彰正在犹豫之时,司徒显非已经躬身回答了。
“非儿,万万不可。”司徒彰大急道。
“好一个果决的小子。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你可知道签定主仆契约意味着什么?”景柔真人对司徒显非赞许的问道。
“回禀前辈。弟子明白签了主仆契约,弟子的生死就全在杨师兄的一念之间,永远失去了自由。但是我了解杨师兄,他绝不是纨绔子弟,更不是嗜杀之辈。而且杨师兄在五行宗,无人敢伤害他。出了五行宗,凭借杨师兄的天资,也有自保之力。即使遇到危险,也肯定有保命的手段,根本用不上弟子舍命,反而弟子会成为师兄的拖累。”司徒显非大声的回答。
“很好,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回答得滴水不漏。相比起儿子,你这个父亲就差得远了。遇到事情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作为一个父亲,我能理解你。但是作为一个修士,若不改变,你很难有所成就。刚才关于弟子和宗门关系的话,你不必当真,每个人的看法都有不同,只要不损害宗门就好。至于主仆契约只是一个考验,我只想知道对于进入内门,你们到底有多大的决心。现在我清楚了。司徒显非,本座不强求你一定做宁儿的契约仆人,但是你要答应本座,多多照顾宁儿,如遇危险,护得他周全。”最后的两句话,景柔真人参入法力在其中,振聋发聩,威严郑重。
“弟子受教了,弟子汗颜,未能未参透前辈真意。”听完景柔真人的话,司徒彰放下心来。
“是,弟子一定践行诺言,若遇危险,舍命相护。”司徒显非还是把主仆契约当真了。
“好了,进入内门之事,我自会托情办理。至于主仆契约,全凭你和宁儿自愿。你们下去吧。”景柔真人未完全否定主仆契约,留有余地的摆摆手道。
“谢前辈成全。”司徒父子躬身感谢,在洛秋语的带领下退出了飞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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