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的时候,有太多事需要完成,只得一家人分工,加快进度。
巴娜娜爷爷奶奶的坟在山坡上,相对比较难登,出于对巴妈的身体考虑,便就让她在家整理晚上要睡的被单,而巴娜娜和巴爸两人则是提着祭品去上坟,一家人商量没问题后,就各自开始行动了起来。
巴娜娜提着晌午去纸铺买的祭祀品,跟在巴爸身后往山上去,陡而小的路,看不见路面,已经被落下来的枯黄树叶铺满,稍不注意还会打滑。
父女俩颤颤巍巍的拉着坡上的树枝,杂草往上攀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不然真怕稍不注意就滚下坡去,看似很近的一段距离,却是格外磨人费时。
巴娜娜爷爷的坟墓和她奶奶的坟墓挨得很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面埋葬的是巴娜娜的爷爷,两人到了坟堆前,看着跟早上外婆的坟堆情况一样,坟头上长了树枝芽和杂草,两人站在侧面稍作休息后,在陆续从袋子里,把祭祀品和纸钱一一拿出来摊开摆好。
巴娜娜把酒倒入玻璃杯里,是他老人家生前爱喝的白酒,巴娜娜现在看见面前的坟墓,觉得有些遗憾,别人都在说自己爷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好的时候,巴娜娜唯一能想到就是小时候爷爷偷偷给自己钱买冰棍的时候,这也是唯一她可以拿出来跟爷爷奶奶有关的事,除去这件事再无其它关于他们的儿时记忆。
想到这些的巴娜娜有些鼻头泛酸,眼眶也不禁有些湿润,避免被巴爸看到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巴娜娜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摞纸钱,学着大人的样,念念叨叨的说着祈愿让爷爷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话,巴爸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鞠完躬后,两人又往后方巴娜娜奶奶的坟走去,即使奶奶去世了,但站在坟前的巴娜娜还是觉得有些局促,更多的是陌生,好似一个陌生人般,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跟着巴爸把纸钱烧完,鞠躬就离去。
两人原路返回,巴娜娜爷爷的墓往右去,刚好是她太爷爷们的坟墓,巴爸想着既然都来祭祀了,那就都一起祭拜了。
巴娜娜被留在了原地等待,旁边就是爷爷的墓,巴娜娜并不害怕,反而蹲了下去,有些自说自话的说到:“爷爷,你说我的梦想愿望会实现吗?”
巴娜娜:“我好希望它能实现啊!”
巴娜娜:“希望被更多人看见我的作品,可以帮助到世界上更多人
巴娜娜:“让她们少些彷徨、焦虑,自己能像一盏灯可以照亮他人困于黑暗的心。”
巴娜娜:“我想梦想成真,是因为看见了很多不公和苦难。”
巴娜娜:“看到了她们的无助,如果我有影响力被更多人知道,也可以更有力的去帮助这个宇宙上的一些物与人。”不论巴娜娜说的诚恳,都毫无意外,她收不到任何回声,得到的只会是沉默,和风刮过草的索索声,她只能一个人落寞失望又满怀希望的自言自语,在坟堆边抒发自己的所感所想。
这时要是有路过的人,只会以为遇见个疯子,再绕道走得远远的,避免自己遭到“疯子”的攻击。
巴娜娜的梦想愿望有些疯狂,说给别人听,他人也只会当一个笑话听,除了得到嘲笑以外,再不会有其它反馈,安静无人前来的山坡上,一位为梦想发疯的年轻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在这里她没有任何顾忌,也不会有人嘲笑讽刺她,这里让她的内心感觉到很安全。
巴娜娜:“还有,我知道妈妈想让我有一个家,”
巴娜娜:“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他一个人,”
巴娜娜:“爷爷,你要真的能听到,你就保佑保佑我吧。”说到这里的巴娜娜已经染上了哭腔,无助又绝望,倔强又如她,刚滑落出眼角的泪,被她一把抹了去,如果巴娜娜的爷爷在世,看见自己的孙女这般模样,也是会心疼的吧。
可如果他在世,巴娜娜也必不会在他跟前说这些,更别说看见她这么情绪崩溃,无助的在坟前自说自话的样子,就连巴爸和巴妈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巴娜娜。
这是长期的情绪压抑、委屈、无助和绝望汇聚,宛如一个看似表面光鲜的苹果,其实内里已经腐烂茸成一滩泥,再也经不起外界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