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过快过猛,身体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有力气给她大喊大叫。
等回过来劲儿,冷汗刷地就下来了。脸色变得苍白,牙关咯吱咯吱直打架。
虚谷子瞧着李龙娘不对劲儿了,“这得赶快清理伤口呀……”
说着就要回房拿药箱。
四绝君叫住了她,“师姐,这穿着衣裳打的,恐怕伤口不易清理,还是尽快送到北院医堂去吧。”
“也是,也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抱稳了李龙娘,苡灵默默跟在后头。
小家伙又开心又好奇,这位仗义出手,救人于水火的大侠究竟是谁呢?
祖祖来应门的时候,披着衣裳趿拉着鞋,左右脚都穿反了,还带着一口浓郁的睡眠腔,可以排除掉了。
也不是称称,她根本打不过李龙娘。
瞧见李龙娘被揍了,称称坏笑着握住苡灵的手,“谁打的?”
苡灵小声:“神奇的是,目前还不知道……”
俩丫头吐吐舌头,伸头看向了诊疗床。李龙娘伏在床上,下半截子一片血红。
白绸亵裤被抽了个稀碎,全是烂布条,呈现出流苏状。
凌乱的布条黏在皮肉上,脱是脱不下来了,只得用剪子剪。
李龙娘已经哭不出声了,尽管揭掉布条的时候,血肉都能拉出丝……
一条条伤口纵横交错,边缘整齐,跟在五花肉上打了花刀似的。
第一批过来的人是戒律堂的紫书和乌桑,声称方才接到巡夜人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紫书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李龙娘的烂屁股,轻轻啧了一声,“这好像是铁器打的……”
老慧觉:“应该是铁尺,划了一屁股的花儿。”
虚谷子搓着手:“赶紧止血吧,口子还在往出冒……我真是看不了这个……”
随后,掌门带着丹枫子赶到了。
掌门直挺着腰身,立在了李龙娘身旁,脸上波澜不惊,静静的看着老慧觉给她处理伤口。
丹枫子坐到了床边,用帕子给她擦着汗:“唉,怎么打成这样呢。小郡主,那人是何样貌,可看清楚了?”
李龙娘声若蚊蝇:“她……她是个人,比我高的人……”
这跟没说一样,所有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掌门在这时冷哼了一声:“郡主三日来得罪了所有人,有此下场也不足为奇。本座原以为郡主身为皇室贵女,不说幼承庭训,规行矩步了,至少也要通情达理吧。岂料闻名不如见面,一见方知,郡主竟是如此任性妄为,无理取闹。乌桑,是时候宣一宣圣旨了。”
乌桑往前走了一步,把李龙娘被贬出家的圣旨唱诵了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只管把她当做普通弟子对待,犯错了拿门规处置就行。(话虽这样说,可当初接到圣旨的时候,哪里敢贸然行事。)
“郡主,你听清楚了吗?”
李龙娘的魂儿早就飞了一半,只是眨了下眼。
乌桑见机说道:“掌门,郡主不仅与门人不合,还与众居士香客们不合。今日之祸,必是由积怨过多所致。如此,也不便住在客院了,不如搬到戒律堂来,与弟子们同住吧?”
掌门点头,随即对李龙娘正色说道:“既入空门,当有道名。从今而后,你就叫望萱吧。”
望萱……
一听这名字,苡灵眉心一蹙。
萱为萱草,有无忧之意。希望她无忧?怎么取了个这样的含义啊?她怎么会有忧愁,该忧愁的不是旁人吗?
……
两天后,由于李龙娘,嗐,人家现在是望萱了。由于望萱养伤在床,清风观上下终于回归了往日的安宁。
四绝君遣了苡灵往后山一趟,给掌门送藏书阁的册子。
在山顶一隅找到掌门的时候,她正在对一棵树拳打脚踢,还边捶边骂,“一天天为人师婊子的,真他娘的累啊……”
哈,在背地里,从前的二师尊又回来了!
小家伙当场想起来,这事应该是掌门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