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念其实早已洞悉一切,她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难道你又是偷偷躲起来了吗?根本就没有去找吧?”
越巧儿连忙辩解道:“哪有的事啊!明明是这世上的男人都配不上本小姐,我根本瞧不上他们好不好!”
实际上,这段时间她确实一直在刻意躲避,甚至压根就没想过去寻找。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找个女孩子呢?”植念追问道。
听到这话,越巧儿顿时语塞,“我……呃……”
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她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她自小暗自倾心于江袭人,然而由于她与植念自幼相识、一同成长,深知植念对江袭人的爱慕之情。
正因如此,她不愿因这份感情而与挚友反目成仇,只能默默地将那无法公诸于世的爱意深埋于心间。
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然而,就在离岛之前,植念却出乎意料地向她吐露心声:“对于江袭人,我始终怀揣着一种敬仰与喜爱之情。这种情感源自于儿时受到大姐姐悉心照料的经历,但与爱情并无关联。”
在此之前,她对其他任何人都毫无兴致可言。
然而,正是那天植念所说的这番话,让那颗多年前深埋于心的种子在一夜之间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可惜的是,在上船之际,当看见江袭人凝视着植念那充满眷恋不舍的目光时,刚刚萌芽的种子瞬间遭受到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的摧残,无力抬头。
植念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了,是那道长,植念还要与那道长一同离开。
她由衷地为朋友感到欣喜。但在替好友开心的同时,内心深处却不禁暗自欢喜起来。
倘若袭人姐得知植念已有心悦之人,是否会逐渐释怀呢?
那么,自己是否也就有了一丝机会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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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念并不知晓此时此刻越巧儿内心错综复杂的情感变化,但她注意到越巧儿手上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心想这总归算是一件好事情。
接下来,她们两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各种各样的琐事,甚至连晚餐时间到了,植念也没有下楼去吃饭。
因为她担心越巧儿看到食物后会情不自禁地狼吞虎咽起来。
"师姐,那我先回房间啦。"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植念喜出望外地小跑至门边,迅速打开房门。
只见水钰词满脸宠爱地轻轻揉捏着植念的小脑瓜,柔声问道:"晚膳用过了吗?"
然而,植念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紧紧拉住水钰词走进屋内,焦急地喊道:"姐姐,您赶紧救救巧儿吧!"
水钰词顺着植念的目光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她在脑海里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渐渐地回想起这个人曾与植念一同出现在悦来楼,似乎叫做越巧儿。
此时此刻,越巧儿的身躯被一只双面凹陷的饿死鬼所覆盖,周身弥漫着滚滚黑烟,嘴里还不停念叨,
“快吃!快吃!我好饿啊……我快要饿死了……”
越巧儿也注意到了水钰词的存在,只见她手中握着植念的枣子,艰难地站起身来,
一边咀嚼着枣子,一边向水钰词求救道:“道长,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啊!”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饿死鬼同样发现了水钰词,它企图从越巧儿的身体里挣脱出来。
正当它刚刚脱离那具肥胖的躯壳时,却突然被一张飞掷而来的符咒牢牢地定在了地板之上。
随着饿死鬼的离去,越巧儿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径直扑倒在地,开始疯狂呕吐起来。
一旁的植念连忙上前轻拍越巧儿的背部,并为她倒好一杯茶水,以备待会儿让越巧儿能够漱口之用。
饿死鬼向来都是四处游荡、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而这两个月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天堂一般美好。
此刻,他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身着道袍的女子,心中明白今日恐怕难以逃脱厄运降临。
他的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但转眼间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苦苦哀求起来。
"道长饶命啊!道长饶命!小人绝非有意冒犯……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已经许久未曾饱腹了……"
饿死鬼一边哭天抢地般地喊着,一边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然而,面对眼前跪地求饶的饿死鬼,水钰词却始终面沉似水,毫无怜悯之意。
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早已看透了对方虚伪的表演。
对于这种装出可怜相企图博取同情的鬼魂,水钰词绝不会心慈手软。
"哼!"
随着这声轻斥,水钰词毫不犹豫地施展法术,将那饿死鬼吸入了随身携带的葫芦之中,不给它任何辩解或反抗的机会。
孤魂野鬼就可以随意伤害他人并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要知道,饿死鬼生前正是因为极度的饥饿才导致死亡,成为鬼魂之后也注定无法摆脱食不果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