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宋悠远也没遮挡，干脆大大方方地露出来。
只是忍不住面露苦笑，宋悠远语气温柔地跟江暖道：
“刚才没认出来是你，所以下意识还手了，江暖同志，实在不好意思。”
“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是得罪谁了，昨晚出去让人给打了一顿，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江暖：“……”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朝朝！
但是怎么可能呢？
顾朝朝那么善良那么懂事，做人还非常有底线！
平时生气了，最多也就是跟她多叨叨两句，趁机提要求吃点好吃的，他绝对不会背地里揍人的！
对，才不是她家顾朝朝呢。
宋悠远盯着江暖的表情，看她没说话，又道：
“我也是从小练过的，却是拼尽全力，才在那人手底下走了几招，这么有本事的人，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让他这么报复我。”
江暖：“……”
身手这么厉害的吗？
这，越听越像顾朝朝啊。
江暖想到什么，忽然抬头，眼神有些不善地看了宋悠远一眼，如果真是顾朝朝打的，那宋悠远刚才那番话，肯定瞒了什么。
比如他光说人家揍他，怎么不说有可能，他不经意间言语冒犯了顾朝朝，或者用眼神挑衅顾朝朝之类的。
更或者，他做了什么践踏顾朝朝底线的事儿！
总之，这个宋悠远可真不老实啊，简直满口谎言，他挨揍可不冤枉！
反而是她家顾朝朝，简直可怜！
远处正跟高义等人乔装打扮好，准备出发的顾朝阳，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高义见状，立刻凑过去小声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骂你了，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闭嘴，赶紧出发！”
顾朝阳白了他一眼，飞快蹿了出去。
他才不会跟高义说，就在刚才，他有点儿怀疑是不是那个宋悠远在偷偷骂他。
但他也不在意，因为他才不会犯错误呢，动手之前他可是请示过领导的。
而且宋悠远连他的脸都没见到，根本不知道是他打的。
再说了，就算宋悠远猜到了，告状告到暖暖面前，暖暖肯定也会护着他的，说不定还觉得他太可怜了！
嘻嘻，暖暖永远向着他！
顾朝阳顿时跑得更有劲儿了。
江暖不知道，这一刻，她跟顾朝朝之间，那没用的默契又发挥作用了。
在心里随便哄了哄无辜被冤枉的顾朝朝，江暖立刻一脸惊讶道：
“既然你那么肯定没得罪过人，我倒觉得未必是报复，可能是打错人了吧。”
“打你那个人也真是的，怎么没看清就动手了呢，以后他得多吃点儿猪肝和鱼之类的，保护好眼睛注意视力啊。”
回头就给顾朝朝安排个猪肝菠菜蓝莓套餐！
不对，1977年好像还没引入蓝莓呢。
算了，用香蕉代替一下吧，反正顾朝朝好养得很，什么都爱吃！
宋悠远：“……”
什么叫打错人了，还让打他的人，以后应该多保护视力，江暖这说的是人话吗？
而且宋悠远仔细看了看，发现江暖的脸上，竟然真的没有一点儿对他的心疼。
所以他这张向来在女同志中间无往不利的脸，在江暖这里不管用了？
江暖不但不心疼，还反过来问道：
“对了，我看你刚才跟我打，也挺有两下子，身手不像是特别菜特别废物的啊，怎么就让人打成猪头了？”
“……”，宋悠远，挺漂亮一个小姑娘，怎么长了张嘴？
默默深吸口气，宋悠远才勉强露出温柔的笑，摇头道：
“可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至于我的身手，我小时候因为是捡来的，总受欺负，后来我爸就拎着两瓶酒，去求了我们厂一个会点儿功夫的叔叔教我，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锻炼，倒也还凑合吧。”
江暖挑了挑眉，笑眯眯道：“是吗，那你还挺有天赋的。”
真的吗，她不信！
天赋肯定有，但师父到底是谁，就不一定了。
宋悠远从小到大的资料，她之前才看过。
除非他们厂那个叔叔是扫地僧，否则普通人可教不出宋悠远这样的身手。
而且，江暖觉得并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宋悠远所谓的反击，不如说是早就打算好了全力朝她进攻，要不是有萧明川的保镖在，她说不得真得找机会进空间了。
双方也不太熟悉，别有目的聊了几句，就各自走了。
看着江暖和萧家父子俩走远了，宋悠远才回头，深深看了江暖，还有她旁边的萧明川一眼。
要不是有萧明川的保镖在……
没想到，那两人倒是警觉得很，齐齐回头看过来。
宋悠远吓了一跳，赶紧远远摆了摆手，加快脚步走了。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傻子萧念什么都不知道，走着走着见只剩他自己了，还在回头问他们：“爸，小暖，你们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