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雪立刻起身配合着薛晓荷,一边假模假式地问她之前放哪里了,一边站起来陪着她到处找钱。
直到薛晓荷走到江暖的棉袄旁边,带着回忆的表情道:
“我刚才陪你出去,回来的时候经过顾同志和江同志身边,当时好像不小心碰到了江同志的棉袄。”
随着薛晓荷话落,大家伙儿的目光“唰”地都转向江暖。
有句话叫先敬罗裳后敬人,江暖脱下来的是最朴素的大棉袄,身上穿着的是至少打了5个补丁的破衣服,不夸张地说,整个饭店怕是找不出比她穿得更破的人了。
所以薛晓荷只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还什么都没说,已经有人开始在心里猜测,难道是这个看着挺穷的小姑娘偷了钱?
一片寂静中,沈行之清润的声音响起,直接带着攻击性指向薛晓荷:
“这位薛同志是吗?你刚才那样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你在误导大家是小江同志偷了你的钱?”
徐骁仪也皱了眉,跟着道:
“国营饭店人本来就多,人挤人很正常,薛同志这样说并不合适。”
薛晓荷没想到这俩人会冒出来替江暖出头,江暖自己也没想到,立刻冲两人感激地笑了笑。
沈行之见状抿了下唇,他大概已经猜到江暖和刚才离开的男同志是什么关系了,只是到底做不到漠不关心。
而徐骁仪,有些不自然地避开视线。
江暖谢过两人,转身看向薛晓荷。
她今天打算换条路线,就她这脸蛋,用她奶的话说,只要不骂人不打架还是挺能唬人的,而且江暖还穿得破破的,再咬咬唇面色微微苍白,俨然一朵风中摇曳的坚强小白花。
此刻“小白花”江暖一脸倔强:
“我从来不信什么清者自清,不论薛同志刚才到底是不是想冤枉我,我都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相信,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明天就会有无数的流言淹没我。”
“只是我有言在先,搜人衣服跟搜身无异,都是对我人格的侮辱,要是没有在我衣服里找到钱,我希望薛同志正式向我道歉。”
说完直接把手里的棉袄怼到薛晓荷手里。
薛晓荷嘴角隐晦地勾了下,一边说着“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掉在你衣服上了”,一边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兜里。
嗯?
棉袄兜有点深,薛晓荷在里面摸索了好几下,硬是没有找到钱。
这怎么可能?
江暖一边不嫌事大地催促,一边往回扯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是没有找到吗?薛同志准备怎么向我道歉?”
薛晓荷心里已经有些打鼓,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已经到了这一步,让她放弃她怎么甘心?
迅速拽住棉袄,把刚才昧下的100拿出来,咬咬牙,又把自己私下攒了好久的100块也添了上去,这才凑够她口中的200块。
俩人一拉一扯间,江暖也摸到了薛晓荷再次放进去的钱,心里一喜,飞快收到空间, 才假装不敌地松了手,顺便把衣兜整个翻了出来,委屈道:
“我都说了没有,薛同志你干什么啊?”
薛晓荷盯着空空如也的衣兜,整个人都蒙了,喃喃道:
“不可能啊……”
她很确定她亲手放进江暖棉袄衣兜里的,而且放了两次。
假设第一次那100块钱是她没放好,掉到地上让别人捡走了,那第二次的200块钱呢,总不能也没放进去吧?
到底怎么回事,那可是足足300块钱,怎么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呢。
看薛晓荷满脸不可置信,阮清雪也沉着脸很是不解,江暖挑了挑眉。
以为这就完了?那必然不可能啊!
300块钱她就笑纳了,但不管是阮清雪这个幕后黑手还是薛晓荷这个狗腿子,人家都打到她脸上了,她要是不回敬一二,只吞了300块钱就两清了,那也太窝囊了,不是她的风格。
趁薛晓荷正失神,江暖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用了点巧劲儿,薛晓荷就被带得“噗通”跪在了江暖面前。
江暖连忙一脸虚伪假装去扶她:
“哎呀薛同志你看你,我知道你是冤枉我了想道歉,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
趁机把后桌婶子的钱包捡起来,直接塞到薛晓荷口袋里,她这人报仇不喜欢过夜,接下来该婶子登场了。
果然,薛晓荷刚站起来,正转着圈找钱包的婶子立刻眼尖地看见了,这婶子果然泼辣,上前“啪啪”就给了薛晓荷两巴掌:
“天杀的,你个小贱蹄子,偷东西偷到我王翠花头上来了,我说你怎么嚷嚷别人偷你钱呢,感情是贼喊捉贼啊。”
薛晓荷都被打蒙了,脸瞬间就肿了,看着婶子又哭又闹吓得直抖。
周围顾客一听原来这位才是小偷,而且证据确凿,都在嚷嚷着要找公安同志过来。
阮清雪怕薛晓荷受不住压力把她咬出来,不得不站出来替薛晓荷说话:
“婶子你先别激动,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真不至于偷你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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