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街坊邻里的搭把手,下午,又搬走了7户。
最后,就剩下两户人没搬了。
一个独居老太太,段姑姑。无儿无女,脾气古怪。就是不肯走。
老太太一个人,占了四进院正房的东半边。还带着半拉院。种着花。
二亮子去劝,竟然这段姑姑被骂了来。
这段姑姑年纪可是不小,看着可有八十多!
祖上在旗,听说是早年间,娘家内务府的。
段姑姑十二三就进宫当宫女。
后来皇家也没了。她也没成亲嫁人。兜兜转转自己过了几十年。
在国家分房的时候,第一批就住在了这。
向来是,不管别人她啥,奶奶,,阿姨的,她都冷脸不理。就叫段姑姑,她才回个笑脸。
于是街坊们不管男女老少都叫她段姑姑。
她当初挑的,就是大院的主人房。用她自己话说,那就是当家老夫人住的房子。
对于后来搬进来的,她都看不顺眼。
谁家厨房搭的破坏风水了。谁家煤堆放的不是地方了。
她都要说。但也不是泼妇骂街。就是天天来说你,还跟别人絮叨。找街道反映问题。
她一个独居老太太,别人再烦再气。也是打不得骂不得。
久而久之,大家都让着她。
而她也把自己当成了这院的主人。
她的亲戚朋友早死光了,就是还在的也都是小辈,早都不来往了。
她脾气怪,规矩大。谁愿意招她。
段姑姑对自己在这生活很满意。养养花,晒晒太阳。没事就出去挑挑邻居的刺。
比真正的王府老夫人也不差。
她才是真正的,死也要死在这里。
街道的王大妈劝了好多次,老太太就一句:“我不要钱,你们再给我找个这样的:主院正房,我就搬。必须东边。西边就不行。”
如今城里住房紧张,哪还有这样的。就算有,那也没人肯让出来啊!
还有一户更麻烦。一家五口三个没成家的儿子,没工作就是胡同串子。
平时就是到处偷鸡摸狗打架惹事的。
老头更厉害了,五十多岁,解放前就是该溜子,那会的警察伪军他都见识过。
你给他讲道理,他就给你甩混。
你给他讲情面,他就给你讲规矩。
看你急了,只要上手,碰到他个衣角,他就立刻躺地上装死。
你说给钱,他就狮子大开口要讹钱。
把赵二亮子哥几个愁的。
最后不知怎么的,拿老头一嗓子:抄家伙。
带着儿子还把赵二亮他们几个打出去了!
赵大明只得带着脸上挂了彩赵二亮,去找叶柠菡了。
“怎么还动手了?还没打过??”叶柠菡问。
“没,我们没动手,我们怎么会动手呢!”赵二亮垂头丧气
从兜里掏出钱。说道:
“嫂子,是我笨,我没办好。第二天搬走的省了70块。加上还剩这两户的一共130。”
“付车费,请吃饭,刚才几个兄弟挂了彩。我私自做主,给了20医药费。”
叶宁菡点点头。“嗯,办的对,这钱该给。现在呢,啥情况?”
赵二亮叹口气道。“唉,剩的这两家,实在没办法,软的硬的,威逼利诱。啥招都使了,不管用。”
“那老魏头家,比我们还流氓,整个就是一窝子土匪。非要,要500。”赵二亮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嫂子,王大妈没招,我也没招了。公安都叫来了,老魏头直接躺地上装死。”
“他俩家那仨本来也是派出所的常客,油滑的很,一点不怕。怎么办啊!”
叶柠菡想了想。“行,你辛苦了,回家歇歇吧。回头再说。”
晚上,院子里都搬空,就老魏家一片灯火。
街道上的人劝不动走了,街坊们都在魏家门口看热闹。
叶柠菡就挤在人群里。
魏老头可算是出了风头,整讲的口沫横飞。“这一片谁不知道我魏三刀,想当年那也是有一号的!”
老魏头说着撸起袖子。“看看,我这条胳膊,那是当年给马三爷的涮肉馆子平事。下油锅炸过的!”
人群一阵惊叹声。
“这事,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过啊!那是解放前了,东城有帮人看上马三爷那店。”有人就跟着起哄。“马三爷当时找了胡同这边的二大刘一伙去平事。”
“对对对,这事我也听过,两边人数也差不多。最后就是架了油锅,两边出人去下胳膊,炸!”另一人也道。
“原来就是这老魏头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有人起哄。也有人着急听故事“别打岔,后来呢?”
“后来,据说是东城的人怂了,没人敢,就灰溜溜的走了。”
一个上点年纪的大爷说道。“是有这么个事,不过,可听说过有老魏头你这么一号啊!”
老魏头一瞪眼。“那就是我,你们看我这胳膊。”
说着胳膊举得老高。
众人一阵唏嘘。老魏头满脸得意。
“我说老魏头你可别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