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阮琴的调陡然一变,稍显尖锐的琴声响起。
伴随着琴声,哨子棺被一股力量从内部掀开,血尸嘶吼着从棺材里起身。
血尸的外貌简直令人胆寒!它身着南北朝时期的服饰,宛如从阴间走来的幽灵,面无表情,仿若僵硬的面具。
其皮肤呈现出深邃的紫色光泽,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犹如点点血污,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崛起的恶魔。
眼睛深陷,身体僵硬,仿佛是被冰冻住一般。血尸的手臂和腿上满是凸起的青筋,丑陋又恐怖。
血尸的起身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张启山的亲兵拿着枪一半指着血尸,一半指着程霁。
被数把枪指着脑袋的程霁依然保持着开始的那抹微笑,好似离他仅几步远的丑家伙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棉布娃娃。
张启山皱着眉大吼:“程霁,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命,不是你过家家的儿戏!”
程霁眸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你们不是好生生的站在这么,它攻击你们了么?急什么。”
说着,指尖一转,悄然给血尸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
只见血尸跨出棺材,乖乖的躺在地上,闭上双眼。
铮———
阮琴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满屋鸦雀无声,更有甚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程霁站起身,收起月华,歪头对张启山笑了笑:“程霁当然不会拿大家的命开玩笑,比起来持锣惊马,我这办法才更简单不是么?”
张启山看似平静的漆黑眸子满是惊涛骇浪。
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却有着操控尸体的本事!
张启山虽自幼被逐出张家,但说到底也是上代张家族长的亲孙子,对于这世间的奇闻异事自是知道不少。
比如东北的出马仙,湘西的赶尸人,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可能仅仅是传说,但是在张家的藏书阁里却有对这些的详细记录。
饶是见多识广的张启山也不曾听闻有人能仅凭借音律操控尸体,还能让尸变的血尸如此听话!
程霁似笑非笑的看着几近失态的张大佛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先生请吧,尸体已经自己挪开了,您看看有什么里面线索,程霁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就不在张大佛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张启山如果再看不出来面前这个少年对自己那隐隐约约的敌意,那他这个布防官可以让位了。
“程小先生哪里的话,果然英雄出自少年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本事。”张启山踱步上前,眸色昏暗不明。
看张启山走过来,程霁收敛了些神色,一起走到棺材前,没有了张扬的气势,竟显出来了几分乖巧。
“他是被人故意用铁水铸棺的,那个人还给他的喉咙里插了什么东西。”
张启山正要伸进去的手一顿,扭头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记得刚才程霁并没有动一步,眼都没往那边瞟一眼,更别提躺在棺材后面的血尸了。
“当然是棺材的主人告诉我的。”
程霁并不吝啬的向张启山众人展示他的能力。
既然张启山想拿这个哨子棺立威,那总不能辜负了他大费周章的苦心,只好便宜他了。
正值乱世,哪有什么规矩和承诺能大过拳头。只有你拿出来让人望尘莫及的能力,才能护得住你想护的人。
汪藏海布局数百年,扳倒了张家。九门执棋三代,炸平了汪家。
那既然不能改变03年之前的大体剧情走向。那他不妨做那第三个操盘的人,让他们的路走的平坦些。
露一些本事,才能绝了某些人蠢蠢欲动的歹念。
若放在之前,有人空口无凭的告诉他这些,张启山定然是不信的,可有了前面少年展示的本事的铺垫,好像什么都变得合理了。
张启山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身用军刀挑开尸体喉咙上的黑色杂物。
果然如程霁所说,喉咙上被反打着密密麻麻的牛毛钉。
按这个密集程度,应该是在防什么东西从喉咙钻出来。
会是什么呢?
“开膛!”
张启山眉头紧锁,扭头吩咐道。
程霁手撑着棺材口,观望着这棺材里乌漆嘛黑的杂物,结果发现外面这层蛛丝一样的网把下面遮的密不透风,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程霁失望的摇了摇头,头也不抬的再次打断张启山的命令:“不用开了,已经没有了,火车在路上磕碰到了尸体,那个东西早就跑了,你们也见过。”
“就是那个跟蜘蛛网一样的白丝。应该是一种有毒的飞蛾,接触了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最好是把那辆火车处理掉,避免传染给百姓。”
“找人用喷火器,把火车里面整个喷上一遍。注意火车站附近的医院,张贴告示,如果有这种病症的死者立即上报。”张启山慎重的吩咐下去。
不得不说,抛开后面张启山为了换血寻求长生走的歪门邪路,他还是个好官,最起码这个时候的他能为百姓为国家着想,也着实不多见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程霁敛住笑意,难得正色的开口:“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