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安静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在诸伏景光将防备心提到最高的时候,转过头一瘸一拐地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诸伏景光这才发现,赤井秀一的腿受了伤,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已经陷入昏迷的降谷零这会儿的状态非常糟糕,他身上的温度很高,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胡乱黏在脸上,长长的睫毛不断鼓动着,像是被噩梦给困住了一样。
诸伏景光抿紧了唇,冷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无所知。”赤井秀一拍了拍怀里哭的声嘶力竭的孩子,这孩子哭得他脑子都嗡嗡的了。
“他把孩子放在家里,消失了一天一夜之后,再次出现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刚进门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晕过去了。
“我给他检查过了,他的小腹有一道不短的刀伤,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引发的发烧。”
诸伏景光看了眼瘦到颧骨都凸出来的赤井秀一沉吟了片刻,放下了自己的手枪。“孩子让我来照顾吧。”
再这么哭下去,会哭坏嗓子的吧?
赤井秀一捂着自己的胃,拒绝了他:“你先出去把需要的东西买好吧,我现在不方便出门,这间房子里的食物都已经被吃光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
作为一个善良的雇主,五十岚月见在接到诸伏景光请假的电话时,相当痛快的给他批了假。
察觉到对方的感激之情时,一头银发的少年轻轻地笑了。
“没关系,如果到时候事情没处理完,可以再多放几天假的。”松田阵平走近的时候,听到少年这么说着。
“你找我?”松田阵平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居高临下地问道。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小鬼之前帮自己套了警视厅厅长的麻袋,他才不会随叫随到呢。
“请坐。”五十岚月见对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啧,有话就直说,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呢。”松田阵平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身体却相当诚实地在五十岚月见的对面坐下了。
面容俊美的少年,歪了歪头,一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耳后处落下,顶着一副安静又美好的样子,一开口就是一个王炸:“松田警官,现在有一个或许能够让你坐上警视厅厅长的功劳,你想不想要?”
“你说什么!”松田阵平眼睛瞪得溜圆,刚刚入口的茶水差点直接喷出去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双手用力拍在桌面上,一双极具压迫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五十岚月见:“你知道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还是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松田阵平很确定,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喜欢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把这话说出口,那就说明他是有一定把握的。
那么,究竟是多大的案子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
“松田警官不要那么激动嘛,”五十岚月见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你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
话音刚落,榎本梓快步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满眼警惕地看着一脸凶相的松田阵平:“五十岚君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被当成坏人的松田阵平:……
“抱歉,我的朋友刚刚有些激动。”五十岚月见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
再三确认过五十岚月见没有被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威胁后,榎本梓才重新回到了吧台后面。
“你到底知道什么事情?”松田阵平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刚刚接到了家中管家的请假电话。”五十岚月见有些突兀的说道。
是诸伏那家伙?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松田阵平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说他的朋友生病了,他想请几天假去照顾一下。”
朋友?要说诸伏那家伙会特意请假去照顾的人……
“说起来,他的那位朋友你应该也认识,”五十岚月见半垂着头,白皙的指尖在咖啡杯的杯壁上轻轻蹭着。
“虽然绿川先生有心瞒我,但我还是从别的地方听到了一点风声,你们的那位朋友,不是生病,是受了伤,几乎濒死的那种。”
松田阵平心下一惊,少年最后一句话让他急躁了起来,本想再次拍桌,却又因为身后那位女侍应生时不时落在他后背上的灼灼的目光而不得不憋憋屈屈地忍下来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嗯?”五十岚月见一脸纯然无辜。“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我想知道松田警官想不想要一个大大的功劳。”
“如果想的话,我们来做笔交易,如果不想的话,你就当我今天是单纯的请你喝杯咖啡好了。”
五十岚月见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松田阵平能说不想要吗?要知道这里头还关系着自己两个同期的生命安全呢!
不过在那之前……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个所谓的“功劳”如果真的像少年说的那么大,应该会有无数大的人抢着要,他为什么会选自己成为交易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