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赤井秀一在背地里问了自己无数遍,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要杀掉琴酒的。可是自从那次针对琴酒的伏击失败后,所有事情都变得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不仅被迫离开了FBI,还背上了两个国家的通缉令,就连他自认为伪装的最好的身份都不知道什么被人发现了。
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地里编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而他像是坠入蛛网的猎物,毫不自知,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只要这么一想赤井秀一就觉得连心尖都是凉的。
他定了定神:“我认为这几场爆炸都是组织做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降谷零摇头。“你也知道代号成员的任务是需要互相保密的。”
“另外,”降谷零迟疑了一下,“我前一段时间突然联系不上贝尔摩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赤井秀一急切的问道。
“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贝尔摩德的?”
降谷零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她本人应该是在那辆铃木家的列车上。后来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再找她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到了。”
“等等,这么说来的话……”
“组织里可能出事了。”
“组织里可能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在组织里的位置非常特殊,行事张扬又肆无忌惮,除了一手可以称得上出神入化的易容的本事,其他方面拿到里世界其实也就那样,她能够成为美国分部的管理者,更多凭借的是那位先生的刻意维护。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当然她的消失不是重点,重点是,组织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贝尔摩德终于惹怒了那位先生,所以那位先生放弃了她,另一种是,那位先生已经自身难保了,无法再给予她庇护。
想想最近这段时间组织种种奇怪的行为,似乎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么成功上位人又是谁?行动组的琴酒还是号称“组织二把手”的朗姆?又或者是一个藏在暗处、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人?
降谷零后背的衣服几乎瞬间被冷汗湿透了,他站起来走了两圈,然后拿起了车钥匙:“我去趟训练基地。”
组织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却至今毫无察觉,这对于一个卧底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失误,他需要去试探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降谷零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留下赤井秀一和依旧躺在婴儿提篮里的男孩大眼瞪小眼。
“那么,你的父亲是谁呢?”好半晌,赤井秀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男孩柔嫩的脸颊,冷硬的脸颊轮廓因为面上的笑容柔和了些许,男孩眨了眨烟紫色的眸子,下一秒突然开始放声大哭。
赤井秀一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笨拙地抱起孩子,轻声哄了起来。
可惜的是,对方并不买账。
……
降谷零是在快要到达训练营的时候想起那个孩子的,他在“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和“算了,反正家里有赤井秀一在”这两个选项中纠结了两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训练营里的气氛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并不像他之前想象中的那样混乱。可就是太过稀松平常了,所以在降谷零看来才觉得格外古怪。
就在这时,降谷零看到了嘴里骂骂咧咧地从训练室走出来的基安蒂和沉默寡言的科恩,就在他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
“安室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降谷零猛地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却见到那个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距离他不过只有两步的距离。
“鲁西鲁先生。”降谷零扯出一个笑容,状似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
这个男人,果然也是组织的一员!
“库洛洛就好。”依旧衬衣黑裤,像个初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清爽的库洛洛温和的笑了笑,就好像完全没有将降谷零的警惕放在心上一样,只是落在降谷零已然平坦下来的小腹上的目光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
真可惜,居然已经生出来了么……
亏他还想着亲手研究一下,如果男人怀孕的话,身体内部的构造会产生什么变化呢。
“库洛洛。”降谷零从善如流,他提醒道:“在组织里大家很少使用自己的名字,通常只会用代号。”
“这样啊,”库洛洛做恍然大悟状,“那么安室先生你的代号是?”
“波本,波本威士忌。不知道你的代号是?”
“蜘蛛,”库洛洛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的代号是蜘蛛。”
除了蜘蛛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有资格成为他库洛洛·鲁西鲁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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