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匆匆拿着便当赶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屋外的阳光正好,温暖的光芒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床上的男孩安静地闭着双眼,脸上却依旧架着那副大大的眼镜,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看起来无害又乖巧。
毛利兰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迟到,她原本没打算睡这么长时间的,都怪爸爸关掉了她的闹钟,害她差点没来的及做午饭。
“真是的,说过多少次了,睡觉要把眼镜摘下来啊。”毛利兰把便当盒放在床头上,伸出手指戳了戳柯南的脸颊,小声嘀咕着。“也就只有受伤的时候才这么乖。”
“柯南,柯南起床吃点东西吧。”毛利兰连续叫了几声,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便用手去推他,医生说过柯南距离爆炸点太近,听力会受到影响属于正常现象,直到她手指触到一片濡湿……
指尖殷红的痕迹让毛利兰的瞳孔猛地缩紧,她的颤抖着掀开了盖在男孩身上的被子,几乎被血水浸透的床榻让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嘴里也跟着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察觉到柯南还有微弱的呼吸,闻声而来的医生和护士们立刻将他推到了手术室,被留下的毛利兰愣愣地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病房,又看了看手指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后悔和自责如同巨浪一般向她涌来并且毫不留情地将她带入深渊。
她不该离开病房的,她不该放柯南一个人在医院里面,或者、或者她应该早一点回来,应该更早一点……
哪怕刚刚只是匆匆一瞥,男孩身上狰狞的伤痕却深深地刻在了毛利兰的脑海里面,血腥味在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的遮掩下微乎其微,可她却觉得自己仿佛被那刺鼻的气味层层包裹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新一在就好了……
毛利兰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青梅竹马的脸,无助感涌上心头,这个一直表现的很坚强的女孩半垂下头,泪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滴落下来。
警署离米花医院并不远,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察们来的很快,带队的人依旧是目暮警官,在经过一系列问询之后,电话再一次打到了五十岚月见的手机上,目暮警官为了集思广益还开了公放。
“有什么事情吗,目暮警官?”少年清朗的嗓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他似乎是在看什么比赛,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一阵阵欢呼声。
“是这样的,五十岚君。”目暮警官一板一眼的开口,“柯南刚刚在医院被人刺伤,请问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哈?那个小鬼又受伤了?”
“是,我们刚刚查过监控视频,发现你是他受伤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为了找到伤害柯南的凶手,麻烦你尽快来一趟警署配合警方的调查。”
“呵,”听了这话,电话那头的少年突兀地笑了起来,“我说,目暮警官,是我对你们的态度太温和了吗?”
“这……”
“换句话说,如果是赤司或者迹部的话,你们会是这种理所应当态度么?”
“……”
“不过为了是一个喜欢作死的小鬼,居然一次两次的找到我头上,目暮警官你相信吗,只要我愿意我有千百种方法送他下地狱,并且我的手上不会沾一滴血。”
“就算是怀疑我也请拿出切实的证据去联络我的律师们,我没有时间一直陪你们玩,”少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哪怕隔着手机众人也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看着被毫不犹豫挂断的电话,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目暮警官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这是什么态度?”有人不忿的小声嘀咕。
“就是、一点对长者该有的尊重都没有!”
“要我看,说不准他就是凶手,因为心虚所以……”
“够了!”目暮警官大声喝止住了窃窃私语的众人,“专心办案!”
他知道五十岚月见说的不错,按着财阀们的规矩来说,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警察也是不可能找到正主头上的,只不过少年一直以来还算友善的态度让他有些忘了分寸,哪怕他本人并不畏惧所谓的权势,但平白无故的把人惹怒了还是很麻烦的……
目暮警官压了压帽檐,暗自叹了一口气,亏他还以为这又是一个铃木家的小姐呢。
“目暮警官!这里发现了一张血书!”在病房里翻找着的警察小跑过来,将装在密封袋里的纸条递给目暮警官。
纸条不过三指宽,因为干涸的血渍而显得皱皱巴巴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不要多管闲事,小侦探】
“拿去化验一下吧。”血八成就是柯南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犯人的指纹。
“是!”
“这么说的话,五十岚月见犯罪的可能性就很小了。”目暮警官跟高木警官分析着,“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国外。”
“如果是他做的话有些太张扬了,毕竟他是最后一个见过柯南的人。”高木警官补了一句。“刚刚鉴识人员在窗台上发现了脚印,凶手应该是翻窗离开的,监视器并没有拍到五十岚月见再次进入医院的画面。”
就在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两个人努力进行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