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总感觉,裴淮之的面上的笑容不达眼底,还有些不真实,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她心虚什么呢,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哼!
想通此处,她又觉得自己行了!
“心虚了?”
裴淮之牵着她的手,声音浸染了一丝秋日的寒意,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牵着的姑娘。
这个角度,一眼看去,只能看到手中姑娘的发髻露出一小节莹白的颈子,和鸦黑色的发髻。
她的发髻是最简单的式样,只不过是鬓边的绿梅平添了几分娇俏,让原本冷寂的秋色有了春的生机!
不过,裴淮之此话一出, 似乎是戳中了姑娘的软肋,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谷,牵着的小姑娘便像是一只长满刺的小刺猬,眼波流动,“这才半月未见,裴大人都学会开玩笑了,我又没做错事,我心虚什么?”
像是跟他怄气一似的 !
见人有些炸毛,裴淮之也忘了来时路上想要好好教训宋倾城的想法,妥协的说道 ,“好好好,随你吧, 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好一些了”
宋倾城被他握着手,仰头嫩白的小脸,闻言看着他的的侧脸,若不是牵扯前世,只这张脸,就不忍与他斗气吧。
食色性也!
别说这男子喜欢好看的女子,反过来亦然。
裴淮之感觉到她的视线, 也朝她看去。
宋倾城一见被发现,瞬间一愣, 故作镇定的转移了视线。
裴淮之看着她,他知道宋倾城是白的,从上京到金陵,裴淮之也算是见过南北方的女子,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像宋倾城这样白的小姑娘。
白的近乎是透明的脆生生的小脸,在乌鸦鸦的云鬓下,更加将这白衬的越发白了,京城中女子,都喜在眉心处贴花钿,她便也贴了梅花, 如雪中梅花一般娇媚,祸国殃民,惊心动魄、磨人的小妖精。
宋倾城一路上任由他握着,等裴淮之收回从她身上的视线后,才又侧头看向裴淮之的侧脸,他的眉目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看不出别的端倪,但是宋倾城却感知道他应该不是表面的如此的平静。
大抵是不高兴的她想,想着半月前,自己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确实有些任性了。
他不自觉的开始反省自己,却又不愿意承认!
她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又开始打架了!
她头痛不已!
不见裴淮之便什么都好!
原想解释几句,但是话到嘴边转了几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已至此,解释感觉也没必要了。
到了宋倾城的闺房,裴淮之四下看了下,闺房里女子的饰物少的很,多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各式各样的 。
想来他可以送一些,他默默的记在心中!
宋倾城进了房间,依着宋氏的嘱咐,走到屏风后,拉开橱柜,果然见到一排男子的衣衫,内衫,中衣,外袍应有尽有。
爹娘似乎对这个女婿越发的满意了!
她拿了一件内衫拿给裴淮之。
裴淮之已经将之前穿着的大氅放在一边,整个人靠在罗汉床的桌几上,一只手半撑着额头假寐,看得出来,他定然是累极了,仔细敲过去,下颌处已有些青色的胡渣。
她与裴淮之成亲这么久了, 还未曾见过他如此的样子。
宋倾城也没有问他为何如此着急的回京, 单说是为了她她是有些不相信,大抵回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总之不过朝中是比较重要的。
不过她到底心有些不忍,轻轻的摇了摇裴淮之,“裴大人,裴侍郎,裴淮之!”,
裴淮之难得迷糊的睁开了凤眸,倒是有了几分少年的 气息。
“嗯?”
“先去洗洗,我跟爹娘说一声,中午不等你一起用饭了,你先休息好了,再来唤你”
宋倾城将内衫给他。
裴淮之说了一句,“谢谢!”,便进去洗漱。
宋倾城则在外间等着, 拿了京城花想容账本看来。
冬梅是个管账的好手,账本做的十分的精细了然,她看起来十分的容易。
大约两刻钟时间,裴淮之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样子。
宋倾城见人出来,将账簿合上,仰着脆白的小脸,“你先睡一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裴淮之不知道是不是沐浴的缘故,脑子竟然有些发昏。
大概是肩伤还未好的缘故,他想!
没有回宋倾城的话,他一点不客气的半倚在宋倾城的床榻上。
宋倾城感觉自己讨了没趣,撇了撇嘴,便要出门去。
“等一下!”
刚才还闭着眼睛的裴淮之已经睁开了狭长的凤眸。
“怎么了!”
宋倾城疑惑的问道。
裴淮之现在脑袋一阵阵的发昏,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蛮蛮,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
“说什么?”
话音刚落,宋倾城便见裴淮之漆黑的重瞳更深了几分。
“你不说,那便我来说”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的胆子如此大,竟然独自出海,海上天气多变,你且不担心自己的离魂症发作的锥心之痛了,再说万一出海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