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客栈被围,荀瑾瑜及其随从被抓,客栈万老板也被捕了,根据那周姓管事的供述,还有一位尹公子,前段时间住在水云间酒楼,但凌俊生带人去的时候,人早已离开了。可是,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找不到安玉。
李行简回到县衙后堂,将自己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儿子李长空揪出来,扔进牢里。
“安玉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他杀害了……”
几个公子哥已经吓破了胆,最开始有些嚣张的荀瑾瑜挨了几鞭子后也老老实实跪着。
“大人,我没有害人,我只是……把人带了过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李长空的头伏在地上,半点都不敢抬起。
李行简心中如猫抓一般,一眼都不想看他。
“荀瑾瑜,安玉到底在哪里?”
“大人……我……他……他失踪了。”荀瑾瑜满头大汗。他的侍从叩着头,一再保证都是真的。
“还不说实话!”
“大人,是真的,我不敢惊动人,就在客栈里一间一间找,还告诉了老板,但根本就找不到。”荀瑾瑜哆嗦了一下,看了一下同样在哆嗦的万老板。
“是……大人,小人帮忙找了,的确没有。”他连连叩头。
李行简紧握拳头,强压住满腔的怒气。
“那孩子伤势如何?”
“没,没受伤……”
“你!”李行简实在没办法再问下去。安玉才十二岁,被这帮畜生抓去,不知忍受了怎样的折磨,可怜的孩子,也不知在哪里。但到现在还没人报案,可能还活着。
“你们若主动交代,还有救,不然,纵使齐州荀大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李大人……都是姓尹的干的,我……小人第一次来,那个安玉没反抗,小人只是让他……跳舞。”
李行简厌恶至极,闭上了眼睛,转过身。
“来人,打!”
堂上衙役互相看着彼此,犹豫着不敢动手。
“没听到本官的话吗?打!”
“是。”
纵使里面的人有知县的儿子,衙役们也不得不动手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人伏在宽凳上,大喊着“饶命”,忽然,荀瑾瑜的侍从大喊:“大人,可能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李行简挥挥手,叫停了责打。
“有个妇人从公子的门前经过,后来,她还拉着小的打听了几句。”
“她在哪里?”
“就住在祥云客栈。”
“大人,卑职这就去查。”凌俊生俯身,详细询问了妇人的容貌特征,带着一队人又到了客栈。他细细查看这两日的店簿,锁定了一个叫言小桃的人。小二战战兢兢,说那妇人穿着普通,一人投宿,她说要住最便宜的,小二给了她二楼最西侧最小的那间,不过,要过去的话,必然从荀瑾瑜的房门口经过。可是,在衙门围客栈抓人之前,她就退了房走了,说是有急事,一夜都没住。
投宿,却不住,着实可疑。
“她身边,真没跟什么人?”凌俊生问。
“没有,她就待了一个时辰,离开时,客人很多,她不耐烦,吵着说房间里有蟑螂和跳蚤,掌柜的嫌麻烦,立刻给她退了钱打发她走了。”
这……据荀瑾瑜交代,他只是下楼去上了个茅房,屋里的人就不见了,那侍从说,他一直在门口待着,安玉不可能出去。
凌俊生把店簿塞给小二,上了楼。二楼房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因为不远处就是青龙河,墙面开了窗子,一整排都有。
夜风凉爽,吹动纱帘,凌俊生举着灯笼,看了看下面的巷子。
二楼虽不算高,可轻易也跳不得,青石板路,摔一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