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岭,你说吧……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单独和遥哥见面的!”阿莽喊了一句。
“阿莽哥——”阿岭终于撑不住了,哭出声来。他也才十五岁而已,怎么能禁得起这连番惊吓。
尹阿遥还是死死盯着他,“你最好乖乖闭嘴!”他低声道。
“你说什么呢?”凌俊生一把把他拉向一边,分开了两人。
“大人!”阿岭跪着上前:“我说,我都说,是遥哥偷偷给了我药粉,让我找机会下到别人的酒菜里……”
“你血口喷人!”尹阿遥直起身子,扑过去,凌俊生伸出刀柄,拦在他面前,“拉住他!”
“是。”两个衙役大踏步冲来,将尹阿遥牢牢锁住。
“你接着说。”李行简道。
阿岭抹了一把眼泪:“昨日小民买的酒,也是小民自己把药粉放进去的,遥哥给的药,让小民喝了酒后状告佟老板……小民有点怕,就留了些药粉。小民发誓,这些都是真的,绝不敢欺瞒。”
其他人怒火中烧,“尹阿遥,我与你有何冤仇,你为何要害我!”
“他就是想趁乱收走佟家店铺,就是故意设计、居心叵测!”小二喊道。
“你胡说!”阿遥挣扎着想去打他。尹天佑气得脸通红,这个死阿遥,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破事都处理不好。
“大人!”他俯首行礼,“刁民胡乱攀咬不可信,家父乃齐州司马,尹家家风严谨,绝不会有什么外邦毒药,更不可能找人加害无辜之人。”
李行简冷笑一声,“是吗?”他向前走了几步,“可是,据本官所知,尹家有不少商铺,商铺中也有外邦货物,有外邦毒药的可能性极大;相反,董阿岭只是兰县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困孩子,他是不可能接触到昂贵的外邦之物的。”
“是呀,大人,小民只是想有口饭吃,药粉都是遥哥给的。”阿岭叩了一个头。
“大人!”尹天佑紧张起来,“尹家虽贩卖一些外邦货物,但一向奉公守法,请大人明察。”
李行简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本官自然会秉公办理。”说完,他又回到了堂前。
“来人,去搜尹公子和尹阿遥的住处。”
“李大人……你怎么……”尹天佑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不是让本官明察吗,本官当然要听尹公子的建议,要明察。”
“李大人,我爹可是齐州……”
“本官敬令尊大人,要不,请他亲自前来……”
“你……”尹天佑气得浑身颤抖,但他没有办法,片刻后,又踢了尹阿遥一脚,“没用的东西。”
尹阿遥吃痛,却不能躲避,毫无办法。
没过多久,小新几人带着搜来的东西回来了。几个装着铜钱的小荷包一字摆开,尹天佑和尹阿遥的脸色顿时变了。
“大人,这和阿莽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凌俊生道。
“大人,”尹阿遥大喊一声:“前几日小民的荷包丢失,想来就是被他们所偷。”
“你胡说,这两个荷包都是你给的!”阿莽与他对质。
“我这里也有。”阿岭说着,另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魏大叔手里也有!”阿岭推了推旁边的老魏。老魏无奈,只好将怀中的荷包也拿出来。
所有的荷包都一模一样,尹阿遥嘴唇颤抖。
李行简忍不住笑了:“你出门做生意也太不谨慎了吧,连续丢了五个荷包,尹公子就一点都不责怪?”
尹天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大人……这,应该有有人栽赃!”半晌,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啪!”李行简拍了一下惊堂木,“尹天佑、尹阿遥,证据面前,还敢抵赖!”
“跪下!”凌俊生上前把他按倒,从升堂开始,他就一直憋着,终于能出口气了。
“大人,”尹天佑哆嗦起来:“这都是阿遥这个狗奴才自作主张,与我……与小民无关,与尹家无关!”
“公子!”尹阿遥张大嘴巴,脑中一阵空白,他知道公子暴戾,喜怒无常,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踢出去当替罪羊了。
“尹天佑,你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李行简冷哼一声。
“小民……小民……”他刚刚说了好几句话,他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你说,尹阿遥凡事都听你吩咐,不敢不听你的话。”凌俊生抱着胳膊在一旁补充道。
“那是平时,但在兰县买铺子的事情,小民因身体有恙,全部都交给了阿遥,都是阿遥干的。”
“公子~”尹阿遥咬紧了牙关,暗暗下定了决心,头叩在地上,“大人,小民一时糊涂,都是小民的错,公子信任小民,将购买店铺之事交于小民,小民急功近利,做下错事,与公子无关,与尹家无关。”
“你……”众衙役面面相觑,围观群众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解。丁希睿叹了一口气,却是明白的,尹阿遥是尹府奴仆,他的身家性命都在尹府,尹府说不定还有他的家人,这种时候,他只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才可能保一条命。哎!受人控制、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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