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再次打开,李嫂带着张老伯和张聪进入。张老伯战战兢兢地看着李行简几人,又望了望里长,不知道要做什么。而张聪只觉得好玩,笑嘻嘻地看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张大哥,”里长走过去:“这是李大人,还不快行礼。”
张老伯拉着儿子就要跪下来,李行简摆了摆手,“免礼。”
“谢谢大人。”
“张家老伯,你儿子张聪早上出门了吗,去哪里了?”李行简问道。
“大人,我……小民儿子今天早上并未出门。”
“你确定?”
“是的大人……”张老伯往林明轩几人的方向看了看,接着道:“小民怕他再去医馆给别人添麻烦,吃饭的时候都紧闭着门,只在上午和下午让他出去,小民家的左右邻居都知道。”
李行简看向阿阳,眼睛里冒出一股厌恶。那阿阳哆嗦着垂下脑袋,不敢说一句话。
“张家老伯,多谢配合,你可以带张聪走了。”
“是。”
张老伯拉着张聪离开,张聪有些不想走,一直想跑去摸凌俊生别在腰间的刀,两人一番拉扯后,里长帮忙,一起拉着张聪走出院子。
李行简站起身,来到发抖不止的阿阳面前,“王阿阳,看来你撒的谎不止一个。”
“大人饶命!小民一时慌张,可能是看错了!”
“哼!你故意伤人,恶意偷盗,还欺瞒本官,罪加一等!”
“啊!”阿阳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晕倒过去。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他娘子踢了他几脚,又抽抽搭搭哭起来了。
李行简听得头疼,挥了挥手让衙役给她松绑。
“别闹了,回家去吧。”
那妇人看诸事已成定局,抹着眼泪转过身,李嫂叹着气,送她走出去。
偷盗案和伤人案告破,日暮西沉,安雨墨拉了一下丁希睿的手,低声说要回去准备晚餐,两人带着半夏和小芹告辞离开。巷子口,几人遇见了张家老伯。
“张老伯……”丁希睿开口喊了一声,不料,张家老伯白了她一眼,“若不是你们这些大夫来,村里怎么会有人偷东西,怎么会有人挨打,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错!”
“你……”几人一时语塞,气不打一处来。
丁希睿仰起头,上前一步说道:
“犯错的是偷东西的人,是见钱眼开的人,是出手伤人的人,不是我们!”
“村里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城里人,带了什么破海鲜,有几个破药材!”
半夏冲上前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这人不讲理,我们是来诊病的,不带药材带什么?是你们村里的人犯了错,反过来诬赖我们!”
“你为长不尊,不明事理,怪不得村子这么穷!”安雨墨也搭了话。
张老伯举起一只手,嘴唇发了抖:
“你们这些牙尖嘴利的刁蛮妇人,趁早滚……”
丁希睿直接将他的手打向一边:
“张老伯,我敬你是长辈称你一声‘老伯’,你自己曾经吃了大夫的亏,就对天底下所有的大夫都起了偏见,是你的问题!我们来村里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你都知道,村里人也都清楚,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说了算。”
她说完,拉起身边几人:“不理他,我们走!”
张老伯抽抽嘴角,愣在原地。双方吵架的时候,附近的人都探出了头,李行简小院里的众人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不过,他们只听到丁希睿最后几句话,只看到几人大步离去的背影。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林明轩,他脸上一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略笑了笑,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喜悦。
稍晚些,李行简一行人来到林明轩几人暂住的小院里,院内已经排起了长队,是前来吃药和吃紫菜羹的村民。四个药炉没有停歇,阿青和小强对着药单和名单给病人盛药,厨房的大锅冒着热气,李嫂帮忙舀汤,趁着天明,林明轩和丁希睿为最后两位村民开药诊治……李行简在人群中穿梭,四处看着,一阵欣慰。
送走最后一个村民,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凌俊生从别处搬来一张桌子,与林明轩问诊的桌拼在一起,屋里坐不下人,索性在院子里燃起了篝火。
火光通明,李行简喝了一口紫菜羹,忍不住点头称好。
“李大人过奖了。”安雨墨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着汤。
“安小姐不必谦虚,我听俊生说过,你在济民堂附近开了一个馄饨摊,日后定会大有作为。”
“多谢李大人。”安雨墨把头垂得更低了,但内心无比喜悦。秦晓峰距离她有些远,嘴角忍不住上扬。
李行简放下碗,冲林明轩几人拱了拱手:
“这次多亏大家,小石村的情况才没有恶化,我先替村民谢谢你们。”
“李大人……”林明轩赶紧站起身来,丁希睿和袁三省等人也立刻站起来。
“身为大夫,这些是应该做的。”
“大家坐吧。”李行简冲众人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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