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见状,忙走进屋子,紧紧跟在那女人的后面。
那女人进了卧室,抱起桌上的梳妆盒,塞入被子中,小珍见状,冷笑一声,并未当场揭穿。
不一会儿,众人抱着屋内的各类摆设,进入院中,秦晓峰拿起单子和小珍一一核对。
“秦大人,还少一件物品。”
“什么?”
“我家小姐的妆盒。”小珍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说道。
“你,快去拿。”张其安扭头,对那女子说道。
“什么妆盒,我没有。”那女子试图抵赖。
“大人,我家小姐的妆盒乃紫檀木所做,当年我家老爷花高价请人专门打造,若有陌生人偷走、藏匿,该判何罪呢?”小珍特意将“陌生人”三个字重重强调了一下。
“杖刑、下狱。”秦晓峰说得云淡风轻。
那女子抖了抖,瞪了小珍一眼,转身进了屋,将妆盒抱出,交给小珍。
“贪恋他人钱财,有意藏匿,这位姑娘是想尝尝牢狱的滋味吗?”秦晓峰厉声道。
“小女子不敢!”那女子赶紧跪下。旁边的小厮纷纷摇头,默默撇嘴。
“张少爷,您真是很有眼光。”秦晓峰冲着张其安一笑,将几人带出了门。
陈皮讲完,丁希睿等人笑了起来。
“就该让那女人给小姐跪下谢罪!”小珍仍是愤愤不平。
“好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宋若涣眼神温柔,轻轻地拍了拍她。
几人坐下歇息,小丫鬟领着宋若涣的儿子走了过来。宋若涣将儿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
“夫人,张其安已经被镇了一下,但今日之事并不小,张家的其他人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他若去公婆面前告状,是有可能的。若公婆拿孝道和妇道压人,就算官差来了,也没办法。”宋若涣摇了摇头。
嫁妆的事情已经了了,张其安若反应过来,再不做违法之事,全部都压在“家务事”上,那宋若涣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不过,我想通了。我劝说他多次,昨日他竟要直接抢钱,还要动手打我,对他,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日后,我不会再退缩了。”宋若涣的眼神愈发坚定。
“好。”丁希睿与安雨墨相视一眼,点点头。
今日事暂定,趁几人都在此,索性将郑诗慧请来吧。想到此处,丁希睿开了口:
“夫人,可否请郑小姐过来一聚?”
郑府在整个洛城县都赫赫有名,宋若涣心中犹疑,难以答应。
“若涣姐姐,你不必担心,诗慧率真洒脱,听说了你的事情,很愿意过来相助。”
“而且,郑小姐是减重成功的第一人,也可与您交流心得。您只要将她作为一个朋友看待,至于她的身份,那是用来吓唬张家其他人的。”丁希睿补充道。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了。”宋若涣终于答应了。
“小姐,那我这就去了。”不等丁希睿吩咐,陈皮俯身行了礼,向门外跑去。
“真是辛苦几位了。”宋若涣将儿子放下,俯身向丁希睿几人行礼。
“不用这样客气。”安雨墨连忙将她扶起来。
“这世间的女子,都颇为不易,遇上了,自然要互相帮助。”丁希睿说道。
“对。”安雨墨点点头。
丁希睿不想让宋若涣长久沉浸在此事中,看着院子,她开口道:
“夫人,我看院内花圃还未修整,不如,我们一起动手,种上些花木可好?”
“好。”屋内的小朋友搭话了。
众人笑了起来,出了门。
小珍将种子拿出,又让小丫鬟上街买了些花苗。看到花木,宋若涣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院门忽然被推开!
丁希睿扭头一看,见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正朝他们走来,两人的眉眼间,皆有一股阴戾之气,他们身边,跟着张其安。
宋若涣赶紧俯身行礼。
“爹、娘,两位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如今你好大的本事,竟敢让官差进门,欺辱我儿。”张母恶狠狠地说道。
“对,你这个歹毒的妇人!”张其安喊道。
“你!”安雨墨就要起身上前,被丁希睿拉住了。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掺和别人家的家务事,真是没教养!”张父说道。
宋若涣回头,看了安雨墨一眼,满脸歉意。她示意丫鬟赶紧把孩子抱回屋内,而后握紧拳头,上前一步,说道:
“爹、娘,儿媳不过是请官差调解,拿回嫁妆罢了。此前夫君未经儿媳同意,就将儿媳的嫁妆抢去许多,儿媳与他谈了两次,但他视若罔闻,拒不送还。堂堂张家二少爷,竟拿妻子的嫁妆送与外室,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儿媳一想,不能让夫君的名声败坏,但又不能告官,就请了秦大人出面调解,绝非‘歹毒’,而是一心为夫君着想。另外,这位安小姐是儿媳的朋友,她来看望儿媳,并未有任何不妥与无礼之处,请您莫要开口责骂。”
张父张母还是第一次听到宋若涣反驳他们,不禁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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