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林明轩已经不见人影了。丁希睿赶紧把半夏拉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到院子里洗漱。推开门,见林明轩正在院子里和王榆聊天。
“夫人,早上好,昨天睡得还好吗?”李氏正抱着一捆柴火到厨房去,见到丁希睿便打了个招呼。
“大嫂,多谢关心,昨天睡得很香。”丁希睿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
洗漱完,到小厨房吃早餐,李氏道:
“我们平时一大早就要到地里面忙活,早上基本上是不做饭的,这几天您几位在这里,我们也能吃上几口热乎饭了。”
“不吃早饭?身体能受得了吗?”丁希睿忙问。
“有时候会带上些烙饼,饿了吃几口,能撑到大中午。”王榆在旁边说。
“那孩子吃什么?”林明轩看到他们家的儿子,问。
“他跟我们差不多,吃几口烙饼,然后去学堂。中午的饭,就在学堂吃了。”李氏回答。
“他这算好的,我们附近几个村去学堂的也没多少,好多孩子都跟着爹娘下地干活儿。”李氏接着道。
丁希睿皱了皱眉头,看来,她昨晚想的问题确实需要确认。
吃完早饭,王榆夫妻俩到田里干活,林明轩一行人到了村里祠堂。具体说,是到了祠堂所在的院子。院子里,八张桌子一字摆开,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林大夫,您随意坐。”里长看到一行人进来,赶紧起身相迎。
“里长,每张桌子有区别吗?”丁希睿问。
“没有什么区别啊,反正都来瞧病,给哪个大夫瞧都一样。”里长说。
大夫们应该都是具有综合才能的,不过,应该也有精于某科的人,比如妇科圣手之类的。有一定的区分,说不定效率更高。丁希睿托着手揣摩起来。
“想什么呢?”林明轩问。
丁希睿便把想法说明了,林明轩听后十分赞同,道:
“这也不难,等大家都到齐了,我们一问便知。”
不一会儿,大夫们一一到来,林明轩便细问各家所长,果然,这些大夫里,有两位经常治疗老年疾病,有两位是洛城县妇科圣手的徒弟,还有有志于钻研小儿疾病的,也有像林明轩这样年轻的大夫,还未有明确所长的。
情况清楚后,林明轩与丁希睿相视一笑,向里长说明了情况,里长一拍大腿,说了声:“甚好,甚好。”便按照他们俩的想法作了区分。
前两张桌子,负责老年人,往里依次是成年人、孩子和妇女。这样一分,在院门口负责引领的人也更有目标性,不容易混乱。
阳光洒满院子,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半夏,你扶大娘到第一排。”
“南星,你抱着这个孩子到第四排去吧。”
丁希睿说着,引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妇人去了最里面一排。
日头渐渐高了起来,丁希睿脸上冒出了汗,她看向林明轩,林明轩此时正按着一个中年男性的胳膊做检查,他坐在屋檐下,虽然晒不到太阳,但因不停说话,嘴角已经起了皮。
“里长,茶水在哪里呀?”趁着院门口此时无人,丁希睿走到里长身边问。
“在下面张老三家里,我让张老三家的媳妇烧好了,一会儿就送过来。”里长说。
“那我去拿吧。”丁希睿说。
“叫个人一起去,就在那。”里长指了指方向。
“好。南星,半夏,跟我一起拿茶水!”丁希睿喊道。
一出院门,撞上几个偷看的小孩子,见到丁希睿他们出来,一哄而散。
“这些猴崽子,准是从田里偷溜出来的。”里长说。
“少夫人,我们走吧。”半夏拉着丁希睿走下坡。
等端了茶水上去,祠堂的院门已经大开着,里长说,大夫们都辛苦了,休息一下,下午再开始新一轮的诊治。进了门,丁希睿发现刚刚那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耍,大夫们聚在两张桌子上聊天。
丁希睿给林明轩倒了一杯茶,示意他看一下院子里的孩子。林明轩点点头,低声说他已经注意到了。
“哎,早知道,我也把我家媳妇带来了。”一位中年大夫看林明轩和丁希睿悄悄讲话,顿时羡慕起来。
“你把嫂夫人带来,怕是没有女患者到你那里瞧病了。”另一位中年大夫打趣道。
众人笑起来。
丁希睿无奈地耸耸肩,不想被当做他们的笑料,端起茶壶转身离开。林明轩站起身行了一下礼,也离开了。
“你别介意,他们没有恶意的。”路上,林明轩轻声对丁希睿说。
“没事,我只是有些饿了,快些回去吧。”丁希睿说。
到了王榆家,林明轩率先开口道:
“院子里的那些孩子,我注意到了,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病症,但都偏瘦弱。”
听林明轩这样说,丁希睿也赶紧接上:“对。我一早听大嫂讲他们不吃早饭,就担心这一点了。”
“今天来看诊的小孩我也注意了一下,瘦弱的是不少。哎,长身体就像盖房子,基础没有打好,房子就不牢固,从小就应该注意。”林明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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