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公安局接待室,静坐不语的黄澜清、陪同的李淑萍、窃窃私语的章小米和赵霜降、闭目养神的高组长,大家都在等,等谭晏带人逮捕刘全海。
众人商讨后,还是答应了黄澜清的要求。
不知道黄澜清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证据,照片、账目、录音、视频,一应俱全,拿着证据,开具证明,谭晏在全茂建筑公司股东大会上,逮捕了刘全海。
刘全海进门的时候,还在佯装绅士:“谭队长,我知道您是京市下来的。我跟您家长辈有过一面之缘,您有什么工作,都会配合。闹得这样大,最后是对您不好。”
回应他的是谭晏的重重一推,刘全海在毫无防备下,踉跄走进接待室,看清黄澜清端坐其中,他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
“澜清,有什么话可以在家说,你闹到公安局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所有苦水今天全都倾泻而出,黄澜清身心释然,并不想再搭理刘全海,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李淑萍为闺蜜抱不平:“闭上你的破嘴吧,谁跟你在家说,马上都不是一家人,留着你那点口水跟警察解释吧。”
刘全海很多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脸上强装的冷静坚持不住,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机会。
三两句话的功夫,谭晏进来,关上门,对章小米点头示意。
章小米没有起身,望向那个缩小一圈,面目青白的身影,直截了当问:“刘德全,你要不要跟你堂弟见面?”
一句话,惊住一人一鬼。
刘全海顺着章小米的视线,惊恐地看向自己身后,拔高声调:“什么意思?”
一直试图掐刘全海脖子的身影也顿住,闻言大喜过望后,恨恨地回答:“要。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我都想。”
“来吧。”章小米拿出改进后的‘阴阳眼贴’发给众人,“直接贴在眼皮上就行。”
刘全海大惊失色,隐约猜到,连连后退,躲过章小米伸过来的手。
谭晏不耐烦地按住他,粗糙地给他贴上。
刘全海再睁眼的时候,清晰地看到身后多了一个身影,不是他堂兄是谁。
堂兄弟一对视,本来面色青白的刘德全额心冒出一股黑气,显得更加狰狞,扑上去咒骂:“我哪点对不起你,你搞我老婆。老子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还帮你养儿子。从小到大,我哪点对你不好?”
刘全海被吓得摔在身后的椅子上,发现刘德全没法碰到他,又施施然站起来,假模假式地拍拍裤子上的灰。
“大哥,这可不能乱说,你是死了。致远还活着呢,他还得做人啊。而且,大哥,说反了吧,是我对你好。”
“你丢下的公司烂摊子是我收拾的,你找上门的情人是我帮你打发的,儿女成家立业都少不了我的帮助。说话得客观啊,大哥。”
刘德全本就是暴躁易怒的性格,面对刘全海这伪装多年的老狐狸,三两句就败下阵来,气急败坏下开始互相拆台。
“你这狗东西,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别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让人作呕的爱好。”
刘德全虚空点着黄澜清,“你老婆要不是家里有钱,你个穷光蛋有钱跟老子一起开公司?你是怎么搞上黄家这大小姐的?你不会忘了吧,做局让自己的同学钻,搞散他对象。”
“最后同学娶个舞女,你娶了隐瞒身份的大小姐。噢,某人早就知道大小姐的身份,大小姐到今天怕是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哈……”
黄澜清搭在包上的手抓紧,漂亮的指甲向上翻的痛让她想到当年荒诞的场景。
以为是脱离苦海,寻得真爱,哪知道这真爱做局,图的是她的家产。
越是这样,她越不会放手,二十多年的隐忍,她黄澜清必能得到想要的。
理智回笼,她松开手,面容冷静,继续看两个跳梁小丑互相指责。
刘全海眼神随着刘德全的话变得狠厉,刘德全仿若不知,接着挑衅:“你这上了发条的畜生。老子搞女人怎么了,比你男女都搞强啊,二十多岁搞五六十的女人,生意伙伴的妈,你也能搞?别人叫你刘总,还是叫你爹啊。”
刘德全越说越荤素不忌,没有看见刘全海阴森的目光,也没注意到刘全海解开西装纽扣,从里面解下一串紫檀木佛珠。
章小米眼疾手快地拿出勾魂链套住刘德全,往后一拉,躲开了刘全海的动作。
刘全海的双手在身前带着手铐,谁也没想到他还有克制鬼魂的物件,也没想到他当着警察的面还敢有动作。
谭晏压着刘全海跪在地上,把他双手扭在身后扣住,按着他坐在椅子上。
刘全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打理好的碎发耷拉下来,西装被撕扯的皱皱巴巴,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的表情。
早已没了平时风度翩翩的模样,眼珠瞪得凸起,喘着粗气的鼻翼张大,脸上的狠戾比刘德全看着还像恶鬼,言语间更是粗鄙不堪。
“刘德全,没有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那个寡妇娘不知道勾搭多少男人,才把你带大。你做生意的钱,都是你娘岔开腿一夜一夜挣得。你个没爹的孬种,凭什么是村里日子过的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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