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小崽子是个阴险的,表面笑嘻嘻,实际上却在骂她怎么说?
不过她也说过好多句‘不由特服’,真是骂人的话,她也不吃亏。
此时此刻,江昭月才由衷的感觉到文盲是什么感觉。
别人骂她她听不懂才是惨。
沈令安微微笑着,似是从江昭月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想法,他看向江昭月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舅舅只会一点简单的,月儿,阿利克斯在赞美你,beautiful,是美丽的意思。”
“you are beautiful!”
阿利克斯看着眼前的美丽东方少女,一字字说道,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赞美她的美丽。
江昭月还是有点茫然,阿利克斯整天就不由特服吗?
沈令安翻译道:“阿利克斯说,你很美丽。”
江昭月微微一笑,对阿利克斯说道:“你也很不由特服,你的眼睛很漂亮。”
侯夫人见女儿与兄长相处的极好,脸上掩不住的欢喜,她笑道:
“好了,人多眼杂的,别在这里说话了,我为兄长准备了接风洗尘的酒席,兄长和这位阿利克斯公子,随我来吧。”
江昭月拉着阿利克斯上了自己那辆马车,她要与阿利克斯好好交流一番。
一路上,两人鸡同鸭讲,笑声却从未间断过。
霜紫在一旁看得十分惊奇。
这两人也真是神人,要不是知道两人语言不通,她都要以为两人是相交已久的好友。
江昭月见阿利克斯喜欢刺绣,赠了一块有刺绣的帕子给他。
当然了,这帕子上并没有能证明它是属于江二小姐的标记。
“给你,送给你。”江昭月将帕子塞阿利克斯手里。
阿利克斯欣喜的抓着帕子,连着说了好几声三克油。
江昭月听不懂何为三克油,也对他说“三克油”。
阿利克斯又说“漏漏漏”。
两人友好的交流着,直到马车停下,长宁侯府到了。
江昭月拉着阿利克斯下马车。
“这是我家,给你备了大餐,很多好吃的。”江昭月做了个吃东西的手势。
阿利克斯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他面带羞涩的捂着肚子。
江昭月越发觉得这小少年可爱的紧,也不知道几岁了。
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阿利克斯漂亮可爱的脸颊。
侯夫人一下马车,就见到江昭月对西洋贵客没大没小的样子,当即皱起了眉头。
“月儿,不可对阿利克斯公子无礼,你知不知道他是......”
方才兄长告知了她阿利克斯公子的身份,这里人太多,她不好说。
“是什么?”江昭月没好气道。
她对沈佩蓉,可没什么好感,沈佩蓉没资格教训她。
但她也从沈佩蓉警惕的言语中,察觉到阿利克斯身世并不简单,要不然侯夫人也不会那般小心翼翼。
沈佩蓉瞧着女儿的神情,自知是自己对不住她在先,并未说什么,只是垂头叹息。
沈令安瞧见这一幕,方才知道小妹在信中说月儿脾气古怪是为何。
月儿认亲后,小妹还一直维护那个庶女,月儿难免要伤心的。
或许,他该找机会开导开导月儿,也好解开他们母女之间的误会。
几人进了长宁侯府,接风宴办在府中湖心亭。
那处几面都是湖,清净,可畅所欲言。
路上,沈令安走着走着便与江昭月并排走在了一处。
“月儿,你莫要怪你母亲,她从小脑子就不好。”沈令安微笑着,指着脑袋,对江昭月挤了挤眉。
“我不怪她了啊。”江昭月的笑容满是漫不经心。
对侯夫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知道江玉凝是谁的女儿,她这么多年来是在为谁养女儿。
这一击,足够锥心刺骨。
至于侯夫人对她的后悔?
她早就不在乎了。
现在的侯夫人于她而言,同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也是真的不怪侯夫人了,毕竟,谁会怪一个陌生人呢?
沈令安看着江昭月唇边的笑容,见她不怪小妹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就好,她毕竟是你生身母亲,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舅舅这话说的不对,她是生了我,可她又没有养我,在我看来,她只是个路人,并不是亲人,更不是最亲的亲人。”
江昭月脸色一沉,忍不住反驳。
跟一个只认权势,不认亲女儿的人谈亲情?
沈佩蓉若真疼爱亲生女儿,前世在知道她身世之后,明知那崔家是虎狼窝,又怎会将她送进去?
难道她没了清白?没了名声?
就不是侯夫人的亲女儿了?
经过前世那些事,江昭月并不相信侯夫人真心悔改,对她有什么母女亲情。
沈令安听见这话,才知道自己方才的想法有多错。
月儿说不怪小妹,哪里是原谅,分明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月儿从心底不承认小妹是她的母亲。
他劝道:“舅舅知道,你怪你母亲向着那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