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窗户忽然哐当一声。
江昭月侧目看去,只瞧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小背影从墙后消失不见。
惨叫之后,乔姨娘奄奄一息地说着话:“二小姐......你恨我也没用,是你亲娘......不肯认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无德无能一点也比不上大小姐......”
她忍受着生不如死的剧痛,等死而已。
江昭月撩拨着秀发,平静地问道:“乔姨娘,你确定,你有女儿?”
乔姨娘望见江昭月平静了然的目光,脸上瞬间露出惊恐又震惊的神情!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
“不!你诈我!大小姐就是我的女儿!”
“哦?江玉凝是你的女儿?”
“对!大小姐就是我的女儿!”乔姨娘坚持道。
“这我倒是不明白了,那苏云妗的女儿哪儿去了?当晚,不是抱入府中了吗?”江昭月玩弄着一缕秀发,微微蹙眉,轻声说道。
“!!!”乔姨娘极度震惊地望着江昭月!
江昭月她竟然......她竟然连苏夫人都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静谧的房间内,乔姨娘激烈喘息着,她努力回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叫江昭月发现了端倪。
苦思冥想未果后,乔姨娘颤声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她自问行事一向缜密,若是得不到答案,她死也不会瞑目。
江昭月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她就是要让她,带着疑问和恐惧慢慢等死!
“乔姨娘,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叫仵作来为你验身,你的验身记录,我会......好好保存。”
砰的一声,乔姨娘在激动之下从摔下了床。
她抬手想要抓住江昭月的裙角,江昭月退后一步躲开了她肮脏的手。
“不可以、不行、不能验身......”
乔姨娘恐惧极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处子怎会生育有孩子?
一验身,不是让人怀疑大小姐身份?
再牵扯出苏夫人,那她弟弟,弟弟一定会被苏夫人杀死的!
江昭月一脚踩上乔姨娘的脸,狠狠碾压,墨色眸子中迸射出那层死人堆里染上的森寒杀意。
“乔姨娘,我在这侯府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又是如何对我,你我心知肚明。”
“既然做了坏事,就要有下地狱的觉悟啊,乔姨娘。”
“那女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这么为她卖命?”
“罢了,知道又有何用,那女人的命,迟早也是我的。”
江昭月收脚,转身往外走去。
“害我者、欺我辱我伤我者,阎王爷不收,我收!”
身后,乔姨娘在极度的担忧与恐惧中,缓缓没了气息,那惊恐的双目,仍盯着江昭月离去的方向。
几只乌鸦落在屋檐,待一身素衣的少女从屋中走出后,乌鸦鸣叫着飞入了屋内。
*
江昭月回到清芳院,方才坐下,秋露便跪在了她身前。
“二小姐,奴婢对不起您,您责罚奴婢吧。”秋露跪伏在江昭月面前,姿态低微,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江昭月。
自她发现那些纸条不见之后,在屋中呆坐许久,脑海中不断重演琼儿被杖毙的血腥画面。
一想到江昭月已经拿到了那些纸条,看到上面不堪入目的内容,定会恨上她,恨她这么多年的欺骗,盛怒之下极有可能将她也杖毙,她就惶惶不可终日。
江昭月轻笑了一声,支着下颌,微蹙着眉头问道:“秋露姐姐这是做什么?就算暗器戒指没有找到,也不必如此惊慌,本小姐是那等残暴的主子不成?”
秋露害怕的目光闪了一下,忽然遍体的凉意。
那些纸条,究竟是不是二小姐拿走的?
听二小姐这话的意思,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些纸条上面的内容生气?
“奴婢弄丢了二小姐的戒指,请二小姐责罚!”
秋露抱着侥幸,二小姐一向信任她,怎么可能无故去搜她的东西,或许是别的什么人拿走的,也许是苏夫人的人?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差一点,她就自露马脚了,好险。
江昭月淡淡道:“碧荷,还不快扶秋露姐姐起来。”
碧荷闻言上前扶起了秋露:“秋露姐姐,快起来吧,二小姐最心疼您了。”
江昭月最心疼、最信任秋露这个大丫鬟,平时她紧闭房门,一门心思研究机关术,不敢让乔姨娘发现她在看书,谁都不让进,就只有秋露能进。
她的月例银子,一应首饰,所有财物,都是秋露在管着。
等她要用的时候,秋露总说没有了,这里用了,那里用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怀疑过秋露会骗她。
上一世,出嫁前,秋露还在安慰她。
“二小姐,那崔晁是什么人京都人尽皆知,他们要把您嫁给崔晁,实是不把您当人啊,奴婢心疼二小姐啊。”
“侯府将您看得严严实实的,眼下大闹也是无用,您暂且先忍耐着,装作顺从些,等到出嫁那日,出了侯府,奴婢便带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