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脸上掩不住的恨意,江玉凝苏云妗这对母女,害得她凄惨一生!
此仇不报,此恨永世不灭,她的灵魂不入轮回!
上一世,在长公主府赏花宴上,江玉凝带着一众贵女前来,目睹了她与苏大‘私通’的一幕!
她被愤怒的长公主着人扔出了公主府,衣不蔽体地蜷缩在大街上。
那时候,她万念俱灰,已然下定决心自尽。
然而,下一刻,一件带着暖意的黑色披风盖住了她裸露的身躯。
因着这一点善意,她活了下去。
即便痛苦,仍然活着。
她被泪水迷蒙的眼,只来得及看见一双玄色烫金云纹靴子。
这双靴子,她记了一辈子,直到死后成为一缕孤魂,她才发现这靴子的主人,就是晋王殿下萧振廷!
她的恩人,是萧振廷。
被太子萧季霖以谋逆弑兄的罪名凌迟处死的萧振廷。
在大雍朝,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失去清白的代价,无比惨重。
而江玉凝苏云妗母女,却选择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残害她,当真是心如蛇蝎!
“二小姐?您看什么呢?”碧荷见二小姐愣神许久,不由出声提醒。
门口两丫头见江昭月都进去了,也不欲多管闲事,缩着脖子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没什么。”
江昭月收敛一身恨意,转身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鹅肠小道朝江玉凝休息的房间走去。
芙蓉阁内,处处都是崭新洁净的,盆栽花草都由手艺出众的艺人精心打理。
下人们也都井井有条地干着活,绝不敢多看,多言。
江昭月便畅通无阻地进了江玉凝的闺房。
屋子很大,里面熏着熏香,淡淡的烟雾从香炉飘出,整个屋子萦绕着淡淡茉莉清香。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八仙桌上,摆着各式水果茶点,那套茶具乃是冰玉质地,镂空架子上更是摆着许多珍贵摆件,花瓶,古琴,玉观音等等......极尽奢侈。
进屋左手边,垂着的珍珠帘子后面,便是江玉凝的床榻。
床榻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更是摆满了各种珍贵首饰。
“大姐姐莫要担心,不过是传言罢了,若那江昭月才是母亲的亲女儿,母亲早承认了,怎会一直晾着她?”
三小姐江汐坐在铺了软垫的矮凳上,在床边同江玉凝说话。
“肯定是江昭月不知廉耻,肖想嫡女身份,才在大姐姐的及笄礼上闹的那一出......”
江昭月步子轻,江汐和江玉凝并未注意到房中多出了一人。
直到江昭月拨开珍珠帘子,朝床边走去,二人才看了过来。
江汐听见动静,回头看去。
迎面走来的女子一身素衣,气质出尘,脸蛋亦是极美,眉目如画,琼鼻挺秀,樱唇粉嫩,让人不由心生嫉妒。
江汐不由搅紧了食指,眼中流露出控制不住的嫉妒之色。
看见这张脸,江汐就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常年闭门不出的江昭月。
她想不知道都难,这张脸同母亲实在是像。
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仿佛被打了两个巴掌,就这张脸,谁敢说她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江汐偷瞧了一眼江玉凝,原来真是个假货!
江汐一向不会隐藏情绪,她眼中的审视让江玉凝有一种被拆穿的羞耻!
江玉凝强忍羞耻,对江昭月关心道:“二妹妹来了,快过来,听说昨日二妹妹也晕倒了,可看过太医了?”
“太医?大姐姐难道不知,我身边的大丫鬟想去请大夫,连侯府的门都没能出去?”
江昭月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咂吧着嘴,摇头道:“这嫡女庶女的待遇,当真是天差地别,姐姐这茶还是热的呢,我那清芳院连口冷水都没得喝。”
江玉凝听见这番话,双眸染上了一层泪光,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道:“二妹妹若是喜欢这嫡女身份,姐姐让给你便是了......”
江汐见江玉凝这般委屈的模样,对着不顺眼的江昭月怒道:“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大姐姐?你现在还不是嫡女呢!母亲知道你欺负大姐姐,定不会饶你!”
江汐是知道侯爷侯夫人有多疼江玉凝的,就算江昭月真是侯夫人亲生的又如何?
比得过江玉凝同侯夫人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母女感情吗?
江昭月连书都没读过,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侯夫人认不认她还不一定呢!
碧荷垂着头,心里为二小姐不平也不敢言,她只是个小丫头。
江昭月慢慢品着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润泽着嗓子,回味甘甜,是上好的茶。
“我不过是说句实话,怎么就是欺负大姐姐了?”
“要说欺负,大姐姐霸占我的身份十余年,我才是受欺负的那个,我还没哭呢,大姐姐这是哭什么?”
江昭月一脸的无辜。
“你、你,明明就是你欺负大姐姐!你想抢大姐姐的嫡女身份!”
江汐不知如何反驳她,脸色难看固执地指责江昭月。
江昭月笑笑:“本就是我的东西,何来抢之一说?难不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