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轻踩了油门,车子骤然加速,向着站在路中间的两个男人飞驶而来。
二人手持凶器,一开始还一直挥动着手上的长刀和铁棍,看着越来越快,如同一头凶兽横冲直撞向自己靠近,两腿不受控地开始颤抖,双手握紧手里的武器,看着车子,重重地吞了一下唾液。
陈夜毫无减速的意思,当下已经到了140迈以上。
两个男人在车子离自己还剩几十米的时候,看着开车的是个年轻女人,速度不仅没有减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两人终是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立马拖着颤抖的腿向两边退去。看着面前呼啸而过的车子,似是劫后余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持刀的男人盯着前方的车子,那女人是真想撞死自己啊。
还没等他缓过神站起来,却见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他稍稍一愣,扭头看着对面自己的同伴,对方同样以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二人齐齐站了起身,站在一起,看着从车子上走下来一个高挑清瘦的女人,只见她转身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又等了一会,没见有其他人。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讶意。
二人的脸上紧绷的神色全然散去,连手中的武器都被随意的拿着,看上去竟有点欢快。
只是这份轻松还没待他们走近,便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女人伸手往腰间一摸,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音。
那是手枪拉栓上膛的声音!
一阵晚风带着凉意吹过,二人似乎感觉空气瞬间冷了下来,才堪堪安定下来的心脏,又不自主的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
路灯下,对方抬起的右手里,有金属的光泽闪动着。
二人脚下一软,扛在肩上的武器也掉到了地上,在午夜里发出一阵叮当声,把二人一片迷糊的脑袋稍稍敲出丝许清明来。
原先拿长刀的男人哆嗦着说:“大姐,大姐,别开枪,我俩不是故意的。”
那拿铁棍的男人也颤抖着身体在一边附和:“对对对,别杀我们,我们不是有意要拦大姐的。”
陈夜看着两人一把年纪,冷声开口:“别把我喊老了。”
两人一顿,又一阵点头,急急地说:“大姐说的是,妹子,妹子别冲动。”
这实在是好笑,前一刻还拿着刀棍张牙舞爪要逼迫自己停车,虽然没有成功,但看那架势,断然也不会是想在三更半夜,邀请她下来一起在这满是粉尘的小道上看星星。
那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别冲动?
人真的是会逮软柿子捏呢。陈夜历练上世,深谙善良一毛钱也不值。下车来也只是想问明情况,必要时,斩草除根也是有必要的。
“你们为何拦我?”
“大姐……不,妹子别生气,我俩也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出如此莽撞的法子,实在是……”拿刀的男人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陈夜冷冷地看着,并不开口。
持棍的男子看到同伴泣不成声,仿佛也被影响了,鼻头一酸,眼眶一热,仿有无数热泪就要冲泄而出。他吸了口气,“我们并没有特意拦你的车,事实上,每辆车我们都拦过。”
“为何?”
男子沉默了一会,偶吸一下气,似是酝酿什么,又或者说,在组织语言。在陈夜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前,才开口又道:“我们在找一个叫麦子豪的人,只是听说他最近搬到天都府,喜欢晚上出去玩,我们进不去,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找到此人,唯有出此下策,守在这里,想拦车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他人,碰到知道他在哪,能联系上他的人也好。”
陈夜听罢依然没说话,只在心里细细的过滤了一遍,但是鳄鱼的眼泪,她见得多了,这人的话有几分真假,谁知道。
想到这,陈夜又抬起手里的枪,细细地打量着。于他人而言,更强大的武器,果然才是令人恐惧的源头。
那二人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如此盯着手枪,怕是要在此了结了自己,当下便跪下咣咣磕头,边磕边哭着说:“我们所说都是大实话,女侠饶命,别杀我们。”
又是大姐,又是妹子,又是女侠的,陈夜被他俩闹得心烦,便垂下手,看着他们,“麦子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
看陈夜似乎暂时没有杀意,二人停了下来,拿刀的男人这才开始说道:“是这样的,我俩都是在N城开工厂的,我叫李东,厂里是做帐篷的,他叫付金石,厂里是做羽绒服的。至于麦子豪,”
说到这,李东的声音停了一下,脸上开始涌上愤怒的神色,“那麦子豪,经人介绍,前两个月向我们工厂订购了大量的帐篷,我们工厂的员工三班轮工日夜不停地给他交完了货。除了签订合同时付了五分之一的定金,中途第一次交了一半的货,他又给我们付了五分之一的货款。剩下的货款一分都没有付给我们。
为此事我们找他多次交涉都无果,甚至找了律师也没用。后来我们打听到,麦子豪的父亲,是我们这的省厅长。当初我们选择和他这样的年轻人合作,也是看在他父亲是如此位置上。没想到啊,没想到,现下局势如此无耻,官官相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