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母得知土岗村进土匪的消息时,真的是吓坏了。
自家情况还不如李屠夫家,李屠夫家好歹四个儿子都是杀猪匠,加上李屠夫,一共五个人,都身强力壮。
哪怕这样,李屠夫家的老四也未幸免于难。
自家,都是妇孺,唯一力气大一点的,也只有兴山了。
但是钱兴山同杀猪匠比,那真是没法比。
这一刻,钱母对女儿决定搬去府城一事,再无任何意见了。
至少那高高的城墙,会将这些土匪隔绝在城门之外。
钱母内心无比焦急,她期盼赶紧搬走,更担心女儿此行不顺利。
赵家,赵大庆早上也是被李母的哭喊声惊醒,一大早受了惊吓,头昏脑胀,昨日亲家来了,他上门客套了一番,陪着喝了两口。
今早土岗村发生的惨况,他已经从李家的哭诉中得知了。
“老婆子,等老三回来,我们还是跟他们离开吧。”赵大庆拿定了主意,在生死面前,再头铁的人也怕死。
赵母从内心中是想远离大房一家,更何况她听老三媳妇偷偷说过,二嫂也打算去府城。
如此一来,赵母是愿意离开的,如今老伴改了主意,赵母高兴极了,“好的。”
“砰砰砰……。”院门处传来了打门声。
赵大庆和赵母二人对视了一眼,“去看看吧,可能是亲家来了。”
赵大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李翠红娘家被土匪光顾,一家人暂时是回不去了。投奔过来,自己无论怎样都应该尽一点地主之谊。
来人正是李屠夫和李母。
一跨进院门,李母就哭哭啼啼的拉着赵母的手,请赵母收留自己一家。
赵母一脸为难,怎么收留?自家只多一张床,昨晚已经让给了李翠红母女二人住了。
现在又过来十来人,想住只能是打地铺了。
“亲家,先坐,别着急。”赵大庆出言安抚着李屠夫夫妻二人。“老婆子,去倒碗开水。”
赵母闻言离开了堂屋,一走一回头,她生怕老头子头脑发热,又胡乱应承。
“你家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亲家一场,能帮我们肯定帮。”一开口,赵大庆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李屠夫哭丧着脸,点点头,“我知道亲家是个好人,心善。”
听见好话的赵大庆笑了,这还是二儿子去世以后,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自己是个好人。
好人赵大庆继续说道,“你们也别着急,我等下就出门,去找村长,请村长帮着安排一下,让你们一家人在我们村住下。”
这就是赵大庆打的主意,自家和赵永强家,几张床都是清楚的,肯定住不下李屠夫一家十几口人。
只能去求助村长了,毕竟土岗村遭此劫难,村与村之间,互相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赵大庆的处理办法没错,错的是,他低估了李屠夫一家的无耻和贪婪。
李屠夫一脸为难的看向赵大庆,“亲家,实话实说吧,我不愿意去其他人家住,我们一家过来,是投奔女儿的。”
李母也在一旁点点头,“我们住女儿婆家,天经地义,不怕啥,你把我们赶到其他村民家中住,那不是让我们面上难堪吗?别人还以为我家翠红的婆家容不下我们。”
赵大庆一头雾水,如此小事,怎么还上升到婆家容不下的高度了?
“亲家,那你们的意思是?”赵大庆拿不准李屠夫两人的意思,干脆直接开口问。
李母:“我们就住在亲家家里。”
赵大庆懵了,“可是我家住不下啊。”
“没事,我们挤挤就行。”李母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赵大庆把目光看向李屠夫,见他也是这个意思,不由得再次提醒道,“亲家,我们家加上老大家,一共就只有五张床。”
李屠夫双眼一瞪,“怎么会只有五张床呢?”
说完,伸出手指一指,指着钱春华东厢房那个方向,“听说老二家有个大炕,睡上七八个人都没有问题。”
顿了顿,李屠夫继续道,“哪怕大炕住不下,官道旁不还有个铺子吗?那里还可以住下几个人。”
赵大庆这才明白,李屠夫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大庆再不要脸,也知道,钱春华家,他做不了主,更何况他根本也不想做这个主。
赵大庆一脸为难的对李屠夫道,“亲家,不是我不帮你,老二媳妇,同我们老赵家已经断亲了,断亲文书还在。”
赵母端着两碗热水走进了堂屋,刚才在灶屋里,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对话,清楚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母放下碗,笑着对李屠夫夫妻二人道,“亲家,我们与老二家真的已经断亲了,不信我去给你们拿文书。”
说完,赵母朝主屋走去。
李屠夫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相向,“赵大庆,你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们李家第一次求上门来,你竟然推三阻四。”
李屠夫凶神恶煞般,让赵大庆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李屠夫这个莽夫,说翻脸就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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