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留下王村长吃饭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在餐桌上可以再聊点公事。
没想到此处的美味让自己开不了口,周县令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儿子的言辞,并未夸大。
从小京城长大的自己,做为世家子弟,不说是吃遍大江南北,至少在京城里,数得上的美食,周县令不敢说吃腻,至少也都是吃过的,还从没有那道菜,让他感到如此惊艳。
就连坐在一起的周夫人,刚开始还比较斯文的用餐,当她吃到让她眼前一亮的美食时,才终于明白了儿子为啥对此念念不忘了。
周夫人也顾不上矜持了,加快了抢菜的动作,只是动作依然优雅。
钱春华见此一幕笑了,做为一名厨师,客人喜欢自己做的菜,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也让钱春华见识到了周县令一家对于美食的热爱,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周游这么喜好美食,恐怕也是受周县令夫妇的影响。
一餐饭在大家伙争先抢食中结束了,最后,钱春华又端出两盆米饭,大家就着酸菜鱼的汤汁,浇在米饭上,一人吃了两大碗。
甚至在护卫那一桌,一人吃了三大碗,要不是盆中已经见底,估计一人还能再来上一碗。
这一刻,周夫人也终于明白了,为啥儿子非要带上食材来此处,照他们这么能吃,哪怕女掌柜的再会做菜,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更何况如今粮价飞涨,拿着银子也买不到呢。
此时,周夫人也想着等下结账时,多给钱春华一点银子,以后好有机会继续来吃。
饭后,周县令同王村长又聊了一会公事,周县令才准备告辞离开,他还需要去狮子山东边和北边的村子去看看,去安排如何应对流民一事。
离开之前,周县令千叮嘱万嘱咐,村里自卫队一定要尽早建立起来,夜晚值班一事也要放在心上。
周夫人来到柜台前,准备结账了。
钱春华已经算好了账,自家除了五斤五花肉,按照如今涨价以后的价格,三十文一斤,五斤就是一百五十文。
算上油和佐料人工等,油炸酥肉这一道可以收个一两银子,另外两道菜也按照一两银子一道。
两个素菜和米饭,一共算作一两银子,差不多四两银子,自己再收一两银子。一共五两。
“五两。”钱春华报出了价格。
正在点头应好的王村长吓了一跳,这一餐饭虽然好吃,哪里用得了五两银子,肉多少钱一斤大家都知道,鱼也值不了几文钱,还有鸡,虽然比鱼肉值钱,但是也花不了五两呀。
与王村长嫌贵相反的,周夫人同样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的是,太便宜了,刚才随便一道菜,在京城没有十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哪怕南洲县物价赶不上京城,但是也需要三两银子左右,味道还没有这里做的好吃。
怪不得儿子这么喜欢眼前这名妇人,她并不因为做菜好吃就漫天要价。而且据儿子说,她这间铺子日常并不会对外做这些美食,主要就做点包子面条的简单食物。
对方对自家这么好,周夫人也不会让她吃亏,她打算按照县城的物价,来结账。
周夫人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笑吟吟地说道,“菜肴太美味了,我们很喜欢。”
钱春华看着柜台上地银子,笑了笑,没有拒绝。
这是比照了县城物价给出的,两桌饭菜,其实自己给的量都不少,远超县城一盘的量。
这个银子她收了。
只有远处的王村长眼角抽了抽,原来,在此开铺子这么赚钱?不止一日两百文。
王村长做为一名村长,哪怕他家的日子比村里其他村民过得要好,但也仅限于能吃饱黑面而已,像去县城酒楼吃饭一事,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也对县城酒楼的物价毫不知情。
这一刻,他只见到钱春华普普通通的做了一顿饭,虽然菜肴异常美味,就收到了二十两银子,他眼红了。
相比于地里的活计,在灶房里做饭要轻松不少,只是所有人都没瞧上的活计,竟然能这么赚钱。
做菜嘛,谁不会?
直到周县令带着一家人离开了铺子,王村长也在二十两一顿饭的打击中,久久不能回神。
王村长低一脚高一脚地朝着家中走去,二十两一顿饭,看那些鸡鱼肉等,买的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那么这一顿饭,钱春华足足能赚上十九两?
再联想到上一次来了五辆马车一事,钱春华对村民们所说的赚了两百文钱,看来是欺骗村民的了。
两百文钱,村长不动心,他家人多,勤快点去县令干干苦力,随便做点啥,花个三五天也就赚回来了。
但是二十两银子,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王村长的心乱了。
他们家攒下的银钱,还没有二十两呢,钱春华这里,光是一顿饭就赚了这么多。
王村长心乱如麻,他眼红,他羡慕。
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今日周县令一家来此,让他看清了一件事,钱春华就凭着做菜的这门手艺,入了周县令一家的眼。
这么赚钱的铺子他也想要,但是他不敢巧取豪夺。
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