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泰躺在床上后,钱春华检查了他的伤口。
还好,伤口没有迸裂,只是有血水渗出,伤口四周还有点发炎。
钱春华用酒精给伤口消毒后,重新包扎了一番后,再缠绕上绷带。
“不能再起床了,好好养着。”钱春华叮嘱道。
说完后,钱春华自己都笑了,说了句废话。
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起来做事呢,还一做就做了一上午。
检查完王泰的伤口后,钱春华开始检查陆青的伤。
陆青的伤比王泰严重很多,上午的重活都是他在干,手臂上的伤口都已经迸裂了。
钱春华看着再次崩开的皮肉,都替这孩子疼。
但是他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没吭,还干了一上午的活。
钱春华佩服他的同时,手上动作也不停给他处理着伤口。
处理完以后,钱春华让两人好好休息,她事情还多。
钱母忙着准备午饭,钱春华忙着往家赶,她还不清楚家中的情况。
钱兴山带着青松,正在家中收拾撒落了一地的物资,不光是粮食,还有被子,书籍等。
钱春华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同鬼子进村差不多的感觉。
“姐……。”
“娘……。”小灵和青峰见到钱春华,都泪汪汪的,上午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害怕。
撒落地上的粮食,更让他们心痛。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钱春华上前搂住两个小孩,心中有点内疚,在孩子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
只有钱兴山低垂着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为了自己的目的,选择了帮助不明来历的人。
给自己家,给姐姐家,甚至是给村里所有人,都带来了灾难。
幸好的是,这两人没有被发现,家里损失的只是一些粮食,并无更大的灾难。
钱兴山想起早上姐姐问自己的话,万一自己救的是坏蛋呢?或者是这次救人一事被发现了呢?
钱兴山想都不敢想,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以后一定要改。
钱兴山悄悄地揉了揉眼睛,开始继续干活。
青松跟在舅舅身后,想得虽然没有他多,但是他懵懂地感觉到,自己不应该擅自做主,给家中带来麻烦。
钱春华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再说也无益了。她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同时,钱春华的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这两人躲在铺子中不是长久之计,万一离开的这些人又回来了呢?
他们能躲过这一次,还能躲过以后无数次的搜索吗?
钱春华要想法把这个定时炸弹拆除掉。
已经离开了铺子的周游,带着两名护卫回到了县衙中,见到父亲后,周游气冲冲的上前告状了。
把黑衣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说了,说到了黑衣人的粗暴无礼,说到了他们的胡作非为,更说到了粮食被浪费的人悲痛地哭喊。
“爹,你为啥要帮他们呢?”周游想不明白。
周县令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十五岁了,已经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还这么傻乎乎。
周县令摇摇头,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周县令带着周游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县衙里人眼众多,有些话他不方便多说。如今世道已变,儿子不能再这般懵懂无知。
来到自家的书房,周县令率先坐下,“你也坐吧。”
周游第一次见到父亲表情这么严肃,也是第一次被父亲带进书房里谈话,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忐忑的坐在了父亲的对面。
“爹。”周游不安的叫了一声。
周县令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说话,他反问道,“你知道今早那些黑衣人是谁吗?”
周游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但是他猜应该是官府的人,不然爹不会出面帮他们。
“他们是永宁王镜门的杀手。”
“杀手?”周游是第一次听说永宁王私下还培养了杀手。
周县令点点头,没有搭理儿子的反问,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在搜寻什么人吗?”
周游点点头,“搜寻逃犯。”
周县令冷哼一声,“逃犯?挂着搜寻逃犯之名,实则搜寻的是益州王的唯一的嫡子陈泰鸿。”
“什么?他们搜寻的是小王爷?”周游闻言惊得站了起来。
陈泰鸿,益州王唯一的嫡子,也是闽朝有名的才子。
6岁,能文能武。
9岁,当他拜读前朝大儒巨着《汉书注》后,便写出《指瑕》十卷,指岀其中的错误。相当于一个小学生写了10篇论文批评着名教授的学术专着。
10岁,饱览六经。
12岁,跟随大儒在京城游学,对“三才六甲之事,明堂玉匮之数”有所知晓。
14岁,上书当朝宰相针砭时弊,直抒政见,被宰相赞赏“此神童也!”
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位出色的嫡子,不少大臣上书给皇上,请求皇上立益州王为太子。
就是这么一位才子,同时是京城所有少年的偶像,却成了永宁王镜门口中的逃犯,怎么可能?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