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容把洗净的衣物放入盆中,端着走向钱春华。
钱春华停下脚步,心中满是困惑,不明白张秋容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张秋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要我说啊,女人嘛,就应该在家里忙碌,那些东奔西跑外面的事情,是男人的活。
不然呀……,容易让人误会。”
她瞥了一眼钱春华,接着说:“你这刚死了男人,就往外跑的,会让人说闲话的。”
钱春华一下子明白了,感情张秋容是在说自己早上送青云去私塾的事情。
她竟然说自己往外跑是有了别的想法,真是人言可畏。
钱春华清楚,张秋容肯定是听了大嫂李翠红的闲言碎语,特地来“主持公道”的。
她心中冷笑,这关你什么事?你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这么宽?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没办法,自己的孩子,只能自己多操心了。
再让老大家帮我送孩子,这孩子都要被他们抢走了。”
“什么?抢孩子?”张秋容惊讶地叫了出来。
钱春华故作惊讶地看向张秋容,“你不知道?昨晚孩子他大伯,逼我把孩子过继给他,我不愿意,他竟然要把我们一家赶出去单过。”
说到这里,钱春华揉了揉眼睛,眼眶里泛起了泪光,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孩他爹刚走,他大伯就原形毕露了。
看见我家青云有出息,非要我把孩子过继给他。他家都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要抢我家青云。现在还想把我们孤儿寡母的赶出去,他大伯一家,真是太……”
钱春华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
她断断续续地把昨天家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张秋容。
她知道,如果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让村里的人知道,仅凭李翠红一张嘴,以后孩子还真有可能被他们抢走。
而且,自己还会被扣上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
钱春华知道,利用舆论的压力,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张秋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以同情的目光和不断重复的“噢噢噢噢”来回应。
此时,另一位洗衣的妇人,王村长的儿媳妇孙红英,恰好也洗完衣服,正准备回家。
她听了钱春华的话,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事情并非如李翠红所言。
孙红英轻轻摇头,对李翠红的信任再次减半。
孙红英性格直爽,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真是没想到,李翠红一家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强行要过继别人的长子。”
在此之前,孙红英还误以为钱春华因为丈夫过世而心性大变,找借口送孩子去私塾,实际上是出去寻找新欢。
现在,钱春华的话让她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张秋容也在钱春华的诉说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感到有些尴尬,于是端起盆子,默默地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李翠红的不满。
李翠红那张嘴,从小就只挑对她有利的说,如今又让自己误会了钱春华。
张秋容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李翠红。
看着张秋容和孙红英离去的背影,钱春华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在原身眼中善良、热心的大嫂,自己才穿越过来两天,就知道了她的为人。
原身真傻,直到离开,都没有发现大房一家的真面目。
钱春华暗自警惕,绝不能再让李翠红如此肆意妄为,她等下必须回去找她算账。
钱春华打定主意,继续朝着后山走去。
狮子山,坐落在村庄的背后,它的名字源自山顶那块形似狮子的巨石。
这座山土地丰饶,野草茂盛,成为了孩子们打猪草挖野菜的乐园。
然而,今年的旱情让狮子山的野菜也变得稀少。
钱春华一边在山路上行走,一边呼唤着三个孩子的名字:“青松、青峰、小灵。”
就在她快要走到狮子山半山腰的时候,她的视线中出现了四道身影。
一个少年带着三个小孩,他们正在半山腰处玩耍。
虽然距离较远,钱春华看不清少年的面容,也无法确定这三个孩子是否就是赵家的孩子。
她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随着距离的拉近,钱春华终于辨认出那个少年,他竟是原身的弟弟,钱兴山。
而那三个孩子,正是在赵家出来打猪草的三个孩子。
钱春华心中的紧张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安心。
钱兴山,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是原身的亲弟弟,同样生活在黄花岭这个小村庄。
他们两家之间的距离,不过短短百米之遥。
黄花岭并不大,总共只有四十八户人家,其中以赵姓为主,其他都是杂姓。
钱兴山作为家中的老来子,因父亲早逝,家境贫寒,从未踏足过学堂,更无人给他说亲。
他日复一日地辛勤劳作,种植庄稼,农闲时则前往县城寻找零工,以微薄的收入维持着与母亲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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