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询问式地看向自家娘亲,想问问娘亲的意见时,却发现娘亲微不可察地朝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莫要与之争辩,
她便也不再开口,与娘亲一样安静了下来。
可惜袁辉玥母女的沉默忍让,并未让那女孩就此罢休。
她似乎是将袁辉玥母女二人的沉默,当做是她们出身微寒,惹不起自家的又一铁证,不由嗤笑一声,语调愈发讥讽卖弄:“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哪怕侥幸进了这样的场所用上了上好的茶点,也去不掉那一身穷酸味!”
她身边的女侍似乎对这样的画面早已麻木,见自家小姐如此刻薄他人,只低垂着苍白的脸庞不发一言,一副生怕自己被迁怒的模样。
“圣女初选重地,还请这位小姐自重。”
场面陷入尴尬僵持之际,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女子不知何时已带着几位侍从,出现在了那女孩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开口警示道。
袁辉玥疑惑地看了过去,正巧与那位中年女子身后的侍从对上了视线。
对方见是自己,还挤了挤眼回了个眼神。
原来是刚刚那位为自己出言解释的侍从,见那女孩言语间越发狂妄刻薄,便悄悄退了下去,替自己将管理选拔内场的主管官员喊了来。
原本气焰嚣张的女童见有人三言两语下了面子,气得一哽,也毫不胆怯地梗着脖子强硬回道:“你!你敢拦我?!你可知我是谁?”
“领着我们家交的税银才发出的俸禄,这会子竟敢对我甩脸子!我回去就让父亲断了你们的俸禄!你们一个个都等着给我喝西北风去吧!”似觉此话还不够狠厉,那女孩抬手一拂,就将自己桌上的茶点扫落在地。
看起来这女孩的家族在鹿申城中确实威势极大,可她面前的中年女子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面色始终平静无波。
见那女孩如此张狂,中年女子不仅没有畏惧之意,反倒淡淡地使了个眼色,让身后的侍从们拿来工具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清理干净。
中年女子这一不惧怕自家威势的反应,倒让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再次发作的女童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的无力之感,不由在原地愣怔了一瞬:“你......”
这样怪异的景象,连原本有些为这几人担心的袁辉玥,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再次看向林云洛。
明白女儿心思的林云洛,也悄悄在女儿耳边作了一番解释。
原来为了避免有候选人仗势欺人或者买通考官,也为了防止出手控场的官员及侍从、兵卫会被这女孩这样的人家后手报复打压,各主城圣女选拔场地内的所有主管官员和大部分侍从、兵卫,均是特意由不同外城随机选拔而来。
故而这位中年女子在出手管制场中闹事的权贵之时,并未因为顾虑自己的前程而束手束脚。
“这位小姐,入内场前可有看到门外张贴的选拔规则?”那中年女子等侍从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后,才悠悠开口。
“圣女初选选拔规则第一条——乃是‘有意在选拔结果出示前暴露自己出身及姓名之人,视为作弊,理应记下名字,逐出考场,永不录用’。这一条——小姐可曾听说过?”
语毕,中年女子瞥了那女孩一眼,见她一副又惊又怒,却老老实实止住了话头的模样后,又继续道:“圣女初选选拔规则第二条——乃是‘无故在场内喧哗闹事之人,视为犯法,理应记下名字,逐出考场,押往督城衙门候审,且后续永不录用’。这一条——小姐可曾听说过?”
那蛮横女童,被这位中年女子的几句话彻底吓住,原本的声势也渐渐蔫了下去,虽不甘心地紧抿着唇,轻哼了几声,却也未继续大声叫嚣着什么。
那中年女子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来到袁辉玥的面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语。
在为袁辉玥这一桌新上了几碟茶点作为压惊之用后,这位中年女子才带着侍从离去。
那女童被这样一番挤兑,气得面色通红,眸中也涌上了憋屈的泪水,她瞪着袁辉玥的方向,口中不断小声念着:“有亲属陪你入场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乡巴佬竟敢看不起我,下次再见,我一定要你好看......”
可惜在面具的遮挡之下,周围并未有人发现她的异状,均只当她这是心有不服,还在愤愤地低声咒骂,皆摇了摇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连在不远处听到女孩这些低声念叨的林云洛,也不由皱了皱眉。
林云洛虽不喜在这样的场合亮出身份闹事,却也知晓自己的指示也许让女儿受了委屈。
等那中年女子一离开,林云洛便一把将袁辉玥揽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玥儿乖,娘在呢,咱们不怕她。”
许是因为自己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让那女孩看低了她的玥儿,但哪怕玥儿是个平民也不是那女孩如此张狂的理由。
林云洛眸中寒芒微闪,想着等选拔结束,找云漠打听一下女孩的父母,若是此女的父母正好是云漠的下属,便让他多多规劝孩子父母几句,以示效尤。
如此年幼的孩子,性子尚可以掰正,若是放纵下去,长大后成了一方祸害,不仅会欺压平民,还有可能害了家族。
袁辉玥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