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有何为难之处?请大人直言便是。”向为民配合地上前一步,躬身问道。
林云洛瞟了他一眼,才又道:“只是你这表弟不识武术,又无功名,想来......我们夫妻二人也只能是从缺人手的富庶人家中,给你挑选一户待遇尚可,工作轻松的,为他牵线搭桥了。”
“无碍无碍,小的人表弟才疏学浅、资质平庸。大人不弃,能给小人的表弟指条明路,小人与表弟已是感激不尽了,又怎敢要求再多,如此已是极好了,小人代表弟先谢过大人了!”
向为民似乎并不在意表弟是否能入官爵之家为吏,只要林云洛能给自己表弟谋个生计,在他眼中就万事大吉一般。
林云洛诧异地挑了挑眉,觉着此事似有古怪。心道难道他这表弟真就如此愚笨不堪?
“不过既然这差事较为普通,城主府之后会多给你补几成报酬作为补偿,必不会叫你吃亏了去。”
“大人这就太过客气了。”
......
二人中间的一些言语推拉暂且不表。
在林云洛夫妻二人带着向为民和借来的马车回府途中,也大致问清楚了他这表弟的大概情况,也稍微为自己解了惑。
原来向为民这表弟虽是出生富庶人家,幼时却遭了怪病,烧坏了脑子,自那之后神志便如七岁孩童一般,这么多年全靠家中父母请人照料看顾。
原本这表弟由家中熟识的远亲照看着,这远亲身子不好回了乡下之后,只好重新请了个小工看护。
没想到新请来的看护竟是个黑心肝的,借着带人外出散心的名头,故意领着表弟甩开了其他家仆,去了赌坊输光了大半身家。
表弟家中二老因此被气得下不来床,只来得及将他与家中剩下的身家一齐托付给向为民的兄长,便撒手人寰。
向为民的兄长为人虽还算老实,却无太大本事,在城中担任七品小吏,俸禄堪堪护得住一家营生,家中也仅请得起一位家仆负责照顾年迈的父母。
除此之外,便再无多余银钱为这表弟再请一位看护,更无法给这表弟安排一份长久的好生计。
思来想去之下,那位兄长来信与向为民商量过后,二人便下了决定。
由兄长帮这表弟将马车改装之后,又雇人将他送来了云城城内交由向卫民照顾。
也是因此,林云洛承诺为向卫民的表弟寻个尚可的工作后,他会如此心满意足。
虽然这表弟也是个可怜之人,不过有这一档子事在,确实也是不太好办。
因着城外如今妖祸横行,不便前往外城查探,林云洛仅能派人下去浅浅调查了一番这表弟的大致背景。
发现他入城之后的表现确实如向为民所说那般后,便安心地寻了个关系,给他找了个门路,在一位欠过自己人情的乡绅家中做些简单的活计。
——
几日后,林云洛一行人重新收拾齐整,挑选了个良辰吉日准备再次踏上了出城的道路。
考虑到外头此时妖祸异常,谨慎起见,袁青鸿动用城主之便,将城主府中的私卫派出了两支,与原先护送母女二人出城的兵卫合为一队一同上路,保妻女一路上的平安。
“路上注意安全,仔细行走,我和耀儿在家中等你们的消息。”
袁青鸿面带担忧地紧紧握着爱妻的手,摩挲了半天都没舍得放开。
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嘴张了又合,最终还是只吐出一句:“我将私令交予你带去,之后你们到了京都,若有不便之处,可持此印找陆将军的人马。”
“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在呢,知道了。”林云洛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
她如何不清楚丈夫的忧心之处?城外凶险,妖祸肆虐,连丈夫近日带队出城巡查时都免不了受伤,更别说不精武艺的她们母女二人。
但她也不愿离别太过伤感,只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你且安心罢。我好歹也习过几年武,来云安做城辅之前也是在军护营呆过一些时日的,有了这批私卫,我定能将自己和玥儿护得好好的。”
“娘亲,妹妹,你们可要早些回来。”袁光耀年纪不大,还不了解城外的危险,他只从爹爹口中听闻娘亲要带妹妹出城一趟之事。
这会子,他虽奇怪于父母亲面上的凝重,却也没有多想,只一个劲地从怀中掏出自己心爱的玩具,一件件递到了妹妹手中:“妹妹一路上若是烦了闷了,就玩这些吧。”
这玩具个个不同样式,袁辉玥费了好大的劲才堪堪抱住,差点就要抱不住飞出这么一两个。
见女儿因这几件突然冒出的小玩具而束手束脚的模样,袁青鸿浅浅地横了儿子一眼。
他伸出手接过玩具,又派人找了个小盒将这些玩具抱走收好,一齐放到马车之上。
怀中的物件被收了去,袁辉玥才终于腾出手来又抱了抱哥哥。
松开了怀抱,她又学着娘亲的模样,拍了拍哥哥仍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认真叮嘱道:“哥哥要好好读书习武,莫让爹爹再生气了。”
袁辉玥这时才四岁,外表还是个圆嘟嘟的小女孩模样。
可她这会子刻意垂着眼帘,学着娘亲平日里教育自己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