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江淮安无视了个彻底,可是他又不得不忍着,因为他今日“请”他们来,就是想把江家的烂摊子甩给他们的。
一想到这点,江淮安顺了顺自己心中的气,才又的说道:“什么分家不分家的,这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唉……”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老了,就总是想起以前一些事情,特别是你娘,还有你小时候。”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江渭南,眼中露出了以往难得有的慈爱。
江渭南的手微微捏紧。
谢娇娇微微眯眼看着江淮安,怎么?见他们不答应,又改走亲情路线了?
“这偌大的江府,其实说来说去,也是当初你娘与我一起打下的,还有那码头,我记得修建的时候,你娘肚子里还怀着你呢!”
江渭南再也不能忍,瞬间就站了起来:“你别提我娘!江淮安,怎么?现在想着与我温情起来了!你忘了你当初怎么做的了吗?忘了当初怎了对我娘?怎么对我的了吗?”
江淮安低着头,过了许久才说话:“我知道,我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你娘还有你,可……可当初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没办法?”
江渭南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呵呵……怎么?有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让你宠幸李秋和那贱妇!还是说,在我娘病着的时候,有人举着刀不准你去看我娘一眼?就一眼啊!我当初就求你你去看我娘一眼!你怎么做的?你跟着李秋和那贱人哄着江澈,你都不愿意去看她一眼,让她最终都含恨而死!”
“而现在,你让我接手你的烂摊子?江淮安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娘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等着你身败名裂!穷困潦倒!呵呵……现在这才只是个开始!你以为你在外面炫耀的资本是什么!那是我娘带给你的!没了我娘,没了外公给你的生意,你什么都不是!江波城首富,我呸!过了今年,你跟你这江家,什么都不是!”
江渭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觉得心中一下就舒坦了,而江淮安则是面色铁青,刚开始的温情再也不在,胸口起伏的厉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个逆子!你跟你娘一样,都看不起老子!”
而谢娇娇扶着江渭南,江渭南握着她的手,觉得温暖不已。
转过头嘲讽的看着江淮安:“看不起你,你倒是做点让人看得起的事啊!呵呵……阿娘处处帮你,你不懂感恩她的付出,反而却觉得她是看不起你,真是肮脏的人,想什么都是肮脏的,若是可以选择,我真希望,阿娘没有遇见过你,也免得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枉死在这妇宅之中,我宁愿没有出生,也不愿做你的儿子!毕竟,流着你的血,我都觉得我脏!”
说完,江渭南拉住谢娇娇的手:“走。”
“你给老子站住!”江淮安气的大拍桌子。
可江渭南并未转身,还是谢娇娇紧握其手,将他拉住,回过头来看着江淮安,只觉他甚是可怜:“江淮安,你此生,恐怕唯有我婆婆对你全心全意。她尽心尽力的扶持你,助你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跑船人,一步步成为江波城的运输大佬。你不知感恩,反而心生猜忌,认为她看不起你。你弄丢了那样美好,对你有助益又为你带来好运的女子,上天是有眼的,你如此不珍惜它赐予的好运,那你此后便只剩厄运缠身。说实话,你实不配我婆婆那样的女子!”
江淮安气的指着谢娇娇,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只见谢娇娇拉着江渭南露出一笑:“走,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个晦气的地方了。”
待人走后,江淮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蔡管事急忙去关心他,深怕他出个好歹,只见他眼神空洞,过了许久,他忍不住的问蔡管事:“江离去世多少年了?”
“回老爷,十几年了!”
“都十几年了啊!”这句话说完,他停顿了许久,微微点头:“是啊,十几年了……”
江离,那般明艳动人、美丽如画的女子,他又怎能忘记?午夜梦回时,她时常入梦。梦中的她,在庭院的梨花树下,笑靥如花,向着他轻轻招手,柔声呼唤:“淮安,快来。”那场景,如诗如画,仿佛一幅优美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她的声音,犹如天籁,萦绕在他的耳畔,久久不散。
可当他一靠近,场景瞬间变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如凋谢的花朵般失去了生机,只剩下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她空洞的眼神望着床顶,仿佛透过那里能看到遥远的过去,默默地流着泪,嘴里呢喃着:“淮安,我好恨你啊!”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哀鸣,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他总是被吓醒.....
其实刚开始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从他出门应酬之时,外人总是赞叹他娶了个好妻子,却看不见这中间他的努力,是他每每想歇下来时,江离总是说他做的还不够,让他在努力一些,是他为了气江离故意宠幸了李秋和后,李秋和说江离打心底看不起他......
好多好多.....
江淮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许久未动。
谢娇娇和江渭南出了江府,直接就上了马车,马车里,谢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