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正好笑地看着吊着一只胳膊高高抬着下巴像是显摆军功章一样显摆着自己的伤口的德拉科,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他猛地回过头,见到的便是胸口沾满了鲜血的邓布利多被盖勒特小心翼翼地放在干净的长桌上的场景。
“治疗师呢?快过来!!”盖勒特大声命令道,“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一群治疗师很快围了上来,盖勒特被挤到了外面。
各种颜色的检测魔咒落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上,最终得出的结论,让众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中了诅咒,诅咒正在吞噬他的生命,如果身体强健倒还好,但是照他目前的状况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是黑魔王干的吗?”
“我觉得不像......”
“听说邓布利多先生和,”说话的人偷偷地看了盖勒特一眼,“也是有仇的,该不会是他......”
“这么说似乎也有可能。”
“要我说,一定是这样,他们两个刚才离得那么近,对他来说随手放个诅咒又有什么难的?”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是邓布利多先生主动过去的?”
“我也觉得,不像是寻仇,倒有几分旧情未了的样子。”
“......”
围在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落在盖勒特身上的目光带着些说不出的古怪。
其他人怎么想盖勒特根本不在乎,他伸手抓住了一个治疗师的衣领,手中的魔杖死死地抵住了对方的下巴。
身上迫人的气势散开,沉声命令道:“全力救他。”
这副模样竟让邓布利多觉得有些好笑。
治疗师平日里也经常见到这种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她没好气伸手拨开盖勒特的魔杖,弯腰将邓布利多左手的袖子向上挽了挽。
众人便清楚的看到原本只到手腕处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一路攀升。
“这是已经用魔咒压制后的效果了。”治疗师叹了一口气,“这个诅咒太过狠辣,想要解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能够解除这个诅咒?”盖勒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怎么可能!”
哪怕盖勒特由于种种原因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已经淡下来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他曾经付出了真心的男人会死在他的面前。
盖勒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庞大的魔压从他的身上溢出,几乎要压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邓布利多从桌子上坐了起来,用微微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盖尔,不要难为他们了。”
盖勒特与他对视了片刻,低声说道:“阿尔,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咳、咳咳......”邓布利多侧头咳嗽了两声,殷红的液体将他白花花的胡子都给染红了,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将目光转到了人群之中:“对我出手的是刚才那个跟我握手的孩子。”
“我、咳、咳咳,我怀疑他是服用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
“小心、要注意小心分辨......”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邓布利多的身形晃了晃,盖勒特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他。
邓布利多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在盖勒特的肩膀上,就像是1899年那年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那疯狂的两个月里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这一刻他总算抛弃了所有世俗强加他身上的枷锁,也丝毫不在乎自己死后旁人会怎么想。
“我、我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怨恨我,也很高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待在你的身旁。
邓布利多缓缓地抬起自己满是褶皱的手,试图去触碰盖勒特的脸颊,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却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光。
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的少年蹲在窗台上的姿势就像是一只金色的大鸟,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笑。
听见声音的少年回过头看了过来,只是简单的一眼,就能让他感到疯狂的心跳。
“你就是巴希达姑妈说的邓布利多吧?”少年眯了眯眼,跳下窗台主动对他伸出了手掌。
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两个少年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仿佛预告了他们未来会紧紧纠缠的命运一样。
邓布利多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落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
“阿不思!”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城堡中很快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哈利死死地咬着牙伏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盖勒特接住了邓布利多落下的手,缓缓地垂下头,半长的额发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一滴水珠落在了邓布利多的脸上。
盖勒特安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被石化的雕像一样。
周身的魔压几乎要化成实质,没有人敢去接近他。
夏尔低声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