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内,文官审视着手帕,姬安康将柳墨羽杀王大贵的事,和盘托出。文官看着姬安康,怒气不减。
“就算不是你杀的,难道你就没错了吗?”
姬安康呆若木鸡,“错?我因何而错?”
“知情不报,包庇凶犯。总之一句话,本官说你有错,你便错了。”
姬安康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王大贵不是我杀的!”
文官对着士兵招手,一队士兵冲进房中,“给我打,打到他招认为止。”
姬安康怒视着文官,“我都说了,王大贵不是我杀的,也给出了证据。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打我?”
文官嗤笑,“本官想打你便打你,还需要理由吗?看你是考生的份上,本官教你一个道理。弱肉强食,此乃天道。”
姬安康欲要动手,脑海中出现了姬安健下跪的一幕,无奈松手。士兵们将姬安康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姬安康双手抱头,蜷缩着身子。从始至终,也没有喊过一声。少顷,士兵们满头大汗,看向文官。
“大人,这小子骨头太硬了。打了这么久,居然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文官挥了挥手,冲到姬安康面前,拳打脚踢。一阵泄愤后,文官瘫坐在椅子上,对着士兵摆了摆手。
“走吧!天子脚下,他不招认,我也不好直接杀他。速去捉拿杀我儿的女子,抓到有赏。”
士兵抱拳,冲出房外。文官擦着额角上的汗, 走出房门。临走时,他还不忘了对着姬安康的方向,啐了一口。
“呸!区区蝼蚁,就算高中,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文官的身影逐渐消失,姬安康面色痛苦地躺在地上,怒火中烧,“狗官,我定要杀你全家,灭你全族!”
姬安康怒目圆睁,昏厥在地。一夜过后,姬安康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奋力爬起,看向窗外。
“不好,时辰快要到了。”
姬安康扶墙而行,背起书篓,颤抖地离开了客栈。他边走边擦拭脸上的血迹,眼前出现多道重影,视线逐渐模糊。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撞本公子!”
一名方块脸一脚将姬安康踹倒,拳脚相加。姬安康连忙抱头,朝着四周看去。
“大……大人!有人行凶,快……快救我。”
巡街的捕快视若无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姬安康眉头紧锁,“有人当街行凶,你看不见吗?”
捕快不屑一顾,“当街行凶?你死了吗?等你死了,我便将他押到衙门里。你没死,他怎么能算当街行凶?”
姬安康勃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他当众殴打我,这还不算行凶吗?”
“殴打你?我打你,你疼,我也疼,这种事怎么说的明白?若你报官,你二人只能算作闹市斗殴。马上就要会试了,我劝你莫要找事。”
“你!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渎职懈怠,不怕我告发你吗?”
“哼,笑话。大官们是你爹吗,会管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快?再敢废话,我便以当街行凶的罪名,将你带回衙门。”
姬安康猛然起身,一脚踹倒方块脸,骑身猛击方块脸。方块脸抱着脸,痛苦哀嚎。
“我爹可是……啊呀呀呀!别打了,别打了……啊呀呀呀……”
姬安康起身,对着方块脸的头,猛踹一脚,全场哗然。捕快抽出朴刀,走到姬安康身前。
“小子,住手。”
姬安康冷眼相视,“我若不住手呢?”
捕快挥刀向姬安康冲来,姬安康侧身闪避,抓住捕快的手腕,夺下朴刀。捕快大惊失色,慌忙喊叫。
“小子,我可是捕快。你敢动我,就是谋反!”
姬安康拖着朴刀向捕快走去,眼中充满杀意,“为什么?为什么!我打人是错,挨打也是错,我到底错在哪了?”
“别看了,别看了,会试开始了。”
众学子向着贡院走去,侧目看向姬安康。姬安康看着陆续进场的学子,无奈地将朴刀扔到远处,向着贡院缓缓而行。
姬安康安然进入贡院后,坐在板凳上奋笔疾书。半炷香烧完,密密麻麻的字出现在姬安康的试卷上。
姬安康伸出左手,握紧颤抖的右手。一滴汗水滴落在试卷上,墨迹绽开,一花独放。
旋即,姬安康握着试卷,昏倒在座位上。待他醒来时,已然身处一座赤红色的房间中,一阵熟悉的香气迎面扑来。
柳墨羽坐在姬安康身旁,将药碗递给他,“喝下去,对你的伤有益。”
姬安康起身,惊恐地看着柳墨羽,连忙接过药碗,“这是什么地方?”
“天魔殿。”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躺在贡院前的街道上,我发现了你,便将你带回来了。”
姬安康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快速起身下床。柳墨羽抓住姬安康的手腕,“你要去何处?”
“我的文章还没有写完。”
柳墨羽淡然一笑,“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姬安康如遭雷击,瘫坐在地,眼神恍惚,“我对不起娘,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乡亲们。”
“不过是一场会试罢了,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