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联军在马库斯平原战败,第四任勇者孤身北上诱敌,终力竭而亡。
魔族趁机占领了卡隆美尔关,连接这座大陆东西的门户,同时大军散开东进,各地城池纷纷沦陷。
而各族无奈,只好修筑各种防御工事,依靠顽强阻击,终于遏制住魔族前进的脚步。
其中王国境内,当时的第三军团长恩提诺临危受命,率军抵御魔族东进。
整整三年,哈库斯防线的每一寸土地都侵染了王国战士的鲜血,恩提诺的身上也添了大大小小的刀疤剑伤。
恩提诺当然值得自傲,作为承受魔族进攻主力的王国防线,他完美地守了下来,一直到现在,固若金汤的防御让魔族为此头疼不已。
同样的,魔族也在此地修建了三座呈品字形的堡垒,看住恩提诺的军队,为进攻其他各方的魔族保障退路。
这里无疑是一片战略要地,在地图上被打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叉绿线。
但如今,它却因为某个人的原因重要性再次上升,被飞速呈给了各方上层。
帝国的军营,除了各级军官将领,许多衣着华丽的贵族也同样聚集在其中,对着这张地图面红耳赤。
“勇者,这个厨萝卜...厨萝卜!我宰了你!”
一位须发皆白的苍老贵族痛苦地捂住胸口,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跌坐到椅子上。
老人的手里死死地抓着一份文书,上面《寄索恩大陆众兄弟书》的几个大字标题清晰可见。
其他贵族也是握着几封书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同样的一幕幕也在王国,各兽人部落,还有几个精灵贵族的聚会中齐齐上演。
谁能想到,昨天晚上孩子孙儿突然转性,变得孝顺懂事,在家族宴会上立志继承家族的荣耀,把一众贵族激动的热泪盈眶。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不见,有得连个侍卫都不带,就留下封该死的《告索恩大陆兄弟书》。
“...今魔族犯境,生灵有倒悬之急,家国如累卵之危,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
“今,余埃里希·冯·弗莱尔维茨·路德维希,合法合理合情合义的第五任勇者于此发布号召,召集血未冷,心未灭,魂未息,志未碎的兄弟同胞们...”
一封封书信,借助奥内特的力量手腕,飞速而隐匿地送到各贵族的后代手里。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对家族的荣耀和长辈认同的渴望,一众小年轻头脑发热,当即拍案而起。
妈的,我愿意干!
于是,绕过家里长辈的眼线,就带上几个亲信,一群年轻人就这样奔赴前线,还有几个稍微冷静一点的已经写好了遗书。
“天杀的埃里希!”
看着里面那什么“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死国可乎”,“我以我血祭英灵”...
老人愤怒地将手里告兄弟书撕得粉碎,“这个厨萝卜,这种事他都做的出来,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如此...”
众贵族安抚好老人,又把目光重新投到地图上,问向一旁的军官们,
“现在,将军们!请告诉我们,你们的军队多久能开到前线去?”
为首的将军面色为难,“先生,没有陛下的调令,我们...”
“一百万金币!”
安德拉走进营帐,手里拿着一份阿索斯签名的军令,“我付你一百万军费,三天内开到前线,把我的儿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遵命先生!”
将军敬了个军礼,急匆匆地冲出去组织军队开拔。
“好了诸位!”
安德拉拍拍手,吸引住帐篷里众贵族的目光,他的眼里闪着骇人的寒芒,用手狠狠地剜着地图上三座堡垒。
“就和那该死的勇者说的一样,现在确实是危急存亡的时刻,这一仗我们必须用尽所有的手段,没有失败可言!”
与此同时,王国的宫殿内,洛拉尔捧着告兄弟书,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里。
“哈哈哈,埃里希是吧,他真的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洛拉尔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一边的侍卫,打量着跪在殿下的众贵族,
“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上!”
为首一人单膝跪地,右眼上带着一道细长的刀疤,一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份遗书。
“我的儿子如果死在战场上,那是属于他的宿命,我会为他悲伤,但更会为他骄傲。”
那人颤抖地将书信摊开,其上可见几滴泪痕,“但我不能接受他死的毫无价值...”
“所以你想如何?”
洛拉尔坐直身体,脸上看不出喜怒。
那人又怀中拿出一封遗书,双手捧递给洛拉尔,
“臣以为正如书中所说,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一退失地,再退失人,固守?等死尔!”
“我儿既为先锋,我等愿为后军,此战不胜便死,特来此向王上请命,要战就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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