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一抬头,又惊地后退了半步。
赵玄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慌张,目光带着恐惧,心一沉,下意识要搂过她。
他明明在柔美人的温柔乡中,为什么自己去趟掖庭也能撞到他,想到他刚才和柔美人在藏玉轩调风弄月,身体抗拒偏开了。
赵玄手落空了,心里闪过落寞。
刚才藏玉轩看到快速闪过的一抹身影,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可出了藏玉轩却四处都找不到她。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玉息会去掖庭。
“去哪儿了?”
玉息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认识里面的皇后娘娘。
她和疯娘娘一样,都是商宫站在边缘的人物,失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玉息避开他的目光,“随便逛逛”。
看玉息的反应,赵玄知道她在说谎,也知道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她始终对他有戒心。
心里沉闷,无处安放的手只得背在身后,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回龙啸殿了。
玉息本就与他疏离,但两人若这样僵持,她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开口解释几句,可刚开口,身旁多了软糯糯的一个身影。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玉息第一次那么近看柔美人,之前在花车上看她跳舞,确是婀娜多姿,风情妩媚。
今日看到她的脸,也是个难得美人儿,不过能引得皇帝一见倾心,自然不会差,加上她多情风流的手段,那个男人不会沦陷呢。
玉息想到以前在南越宫中,流传的风月场中女子的那些风流,那时心中是震惊的。
今日看到柔美人,不得不佩服,从骨子透出的媚态浑然天成。
天生媚骨指的就是这样的女子。
赵玄看玉息打量着柔美人,眼神闪动,以为她吃醋了,心中不由的暗喜。
“皇上,你不是说喜欢看臣妾鼓上起舞,今日臣妾就舞给你看”柔美人使出浑身解术想劝赵玄回藏玉轩。
鼓上起舞?玉息目光又闪了一下,看柔美人盈盈一握的软腰,想着在鼓上翩翩起舞一定……,很撩人。
还,挺会玩儿。
南越成帝,玉息的父王,也曾迷恋过一个舞姬,她幼年时见过这位昭仪,据说她的鼓上舞一绝,柔美人和她倒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美人迟暮,过了年岁后舞不动了,便也失了颜色,最后因病去世了,也未留下子女。
玉息心中叹息,有点怜惜看了柔美人一眼,但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远了,舞娘能给权贵做妾室已是最好的出路了,何况是入宫做妃子。
她自己的命运尚且不知在何处,哪有心情担心别人?
垂下双眸从身侧绕开,赵玄想伸手挽住她,可玉息早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知道他会阻拦自己,身体晃过,只留一片衣角滑过手心。
“皇上,她是谁?”
两人背对着,越行越远。
“……朕龙啸殿的宫婢”。
身后的声音传入耳,玉息心中一片荒芜,她在商宫的命运就是一名宫婢,好一点就是龙啸殿的宫婢。
……
玉息快到龙啸殿,看见门口一个徘徊着的身影。
走近看竟是容妃,她面色苍白,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了。
玉息曲身道:“容妃娘娘,皇上这些日子都在藏玉轩,不在龙啸殿”。
容妃愣了愣,“你……”
看玉息毫无波澜的面色,容妃有些诧异,她对皇帝的去向竟没有一点反应。
容妃抓了玉息的手,“我找你”。
玉息:……
龙啸殿前院种满了木棉花树,现下只有枝干,若要等到花开时,需得明年。
容妃惋惜看着周围,上次她来时这里还是满园春色。
玉息为容妃奉上茶水,容妃拍了拍桌角说道:“玉息,你……,坐下吧”。
玉息愣了下,便在对面坐了下来。
容妃没心思喝茶,神色有些尴尬,但看周围也无旁人,便问道:“皇上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逗留在柔美人处?一连好几日了?”
容妃的意图很明显,害怕赵玄沉迷舞姬,害怕自己失宠,觉得玉息此时应该是和她同一阵营的,所以来找玉息商议。
却不知道玉息对这些根本不在意,皇帝今日宠那个,明日爱哪个,都与她无关。
但容妃问起,玉息还是点了点头。
“你一点不着急?你不试着去找皇上回来?”
玉息抬头双眸,看着容妃,“我只是一个宫婢,哪有资格去别的娘娘寝宫唤回皇上?”
“怎会?皇上那么看重你……”
“容妃娘娘怕是误会了,皇上看重的只有你,我……”玉息环顾四周,这满园的木棉花树也是赵玄特意为容妃种下的。
“可皇上现在被那个舞姬迷住了,这可怎么办?”
容妃茶有些凉了,玉息从容为她换了一盏,“我以前在南越皇宫时,有一位昭仪,也是舞姬出身,很得我父王宠爱”。
容妃一听来了精神,,眼睛直直盯着玉息问:“后来呢?你父王是不是冷落你母后了?”
“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