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南满脑子都是严德舟和林洪英的事情,甚至还脑补出了一部关于他们俩人年轻时候你侬我侬,最终输给了残酷现实的悲剧爱情故事。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阳光普照,阳光甚至有些刺眼,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居然没人叫她?
她侧了下身子,起身下床,弯腰的时候,只觉得腰部只有微微的肿胀,已经没有凌晨回来的时候那么刺痛了。
睡好了,腰也不痛了,褚亦南心情不错,换了衣服走出卧室。
木枫已经在一楼等着了,看到她下来,起身打招呼:“嫂子。”
褚亦南点点头问:“宁辰呢?”
木枫说:“他还在严老那里,中间回来了一趟,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褚亦南心下有些小感动,但也存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无暇多想。
“严老怎么样了?”
木枫解释道:“八点多的时候醒了,医生检查了说没事儿了,让他多休息,就又睡着了。”
褚亦南和木枫并排往外走,车已经准备好了,木枫开车送她过去,车上两人一直没说话,她本来想再问问其他的事,还是没张开嘴,木枫也很识相,不主动找话聊。
凤宁辰换了身黑色衬衫,见到褚亦南到了,先问道:“怎么样,腰还疼吗?”
褚亦南点点头:“好多了。”
扫了眼在场的人,然后继续问道:“严爷爷怎么样了?”
凤宁辰回道:“八点多的时候醒了,医生说没事儿了,然后又睡了,现在还没醒。”
褚亦南道:“那就好,严爷爷年纪大了,手术对身体消耗还是很大的,睡眠是最好的恢复。”
她这才看到现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在,每个人都满眼疲惫,褚雅茜连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亲孙女。
众人都沉默着没说话,本是一群养尊处优的人,从半夜熬到现在八九个小时,已经开始有人控制不住地头点地。
褚亦南没理会,在这种时候硬挺着不一定是好事,更何况守在这也不都是为了严德舟的身体着想,除了严玲以外,其他人都非亲非故,到底是为了人,还是为了别的,不言而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直接走到王詹面前,说道:“严老醒了。”
闻言,所有人脸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眼睛里都放着光,立刻簇拥上来。
褚雅茜是最先开口的:“严老醒了?他说什么了?我要进去看看他!”
佣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却不得不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说道:“严老现在还很虚弱,最好不要进去打扰他。”
褚雅茜尬住,本来一张热切的脸顿时变得像一张面具。
佣人自是不再理会,转而向褚亦南说道:“凤太太,严老说想要见您。”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褚亦南的身上,她也是一愣,美眸挑动,确认了一遍:“我?”
佣人点点头。
凤宁辰说:“严老要见你,你就去吧。”
褚亦南也只能点点头,在每个人异样的眼神里走了进去。
褚雅茜看向褚亦南的眼神更是狠戾,恨不得剜了她,凭什么自己这么关心严老,他却理都不理,却主动想要见褚亦南?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一想到凤宁辰还在场,她又不敢发脾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褚亦南的背影走了进去。
褚亦南跟着佣人走进去,看到病床上的严德舟戴着氧气面罩,双眼虚弱,眼皮缓缓地一张一合,看到褚亦南来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光彩。
褚亦南看了眼旁边的医生,医生帮严德舟把氧气面罩摘下来。
她俯下身子,轻声问道:“严爷爷,您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严德舟低声回道:“还好,还好……”
褚亦南从医生手里接过一根沾了水的棉签,慢慢地帮他擦拭嘴唇,说道:“您别担心,医生说您没事儿了。”
严德舟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一直在外面守着。”
褚亦南摇摇头:“我不辛苦严爷爷,我听到您手术结束,还回去休息了一下。”
严德舟了然:“我知道,你的腰还没好,也不用一直守着。”
“你坐这儿,陪我说会儿话。”
褚亦南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笑着应道:“好,您说,我听着。”
旁边的医生和佣人很识趣地走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严德舟说:“那幅画上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褚亦南丝毫没有意外他的话,于是笑着点点头:“是的,严爷爷,画那幅画的画家,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问过她了。”
严德舟眼神看向天花板,似是陷入回忆,慢慢说道:“我那时候年轻,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住在她家里,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她是个好姑娘,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很有灵气,她唱歌也很好听,每天劳动回来,她都会唱歌给我听。”
“我以为我们俩会一直那样生活下去,直到后来,我忽然接到返城的通知,我问她愿